那我們也難說。”
寧百清沉默了,這份情報已經表明隆明一家失蹤了,黑鶴完全是蹤跡緲然,比起不聽情報前的安寧,現在更加混亂和痛苦。他幾乎要衝口而出道:“我要離開這個地方。”卻在最後一秒停住了,“亞穗。”
“什麼?”葛期禮這一刻只注意到彤颯和繁浩雙雙嘻笑打鬧,沒有留神寧百清的低語,不自覺地道了一聲。
“沒什麼。”寧百清極力掩飾複雜的心情,轉而問道:“你沒有把這裡有淨水的事情告訴總執行官吧。”
葛期禮駭然地瞪目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寧百清?我當你是死黨哎,你看看你,連自己人都不信任,我還能幫你嗎?這裡的事一個字眼都沒說出去,要是……”
寧百清發覺茅屋裡的人都看過來,連忙捂住葛期禮的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不過要是給他們知道了的話,總執行官就絕對不允許我們繼續留下,你看看,我們的面板比幾年前的要好多了,還不是這丁點兒水的緣故,我是可憐可憐自己,也不想別人多受罪啊。這些年在這裡逝去的靈魂已經減少了許多,不過大家都還是那時候的樣子,也沒增加多少人。”
“是嗎?不過照我看來,可麗兒似乎就沒法活下去。”葛期禮看著神情呆滯的女性,道:“你看看她的腳,雖然帶著鐵鐐,卻已經掛不住,面板已經變得透明,再來就是身軀,當頭部開始融化的時候,她就會消失了。至於時間長短嗎,對於她而言,時間不多了。”事實上,葛期禮一邊說一邊看著可麗兒的變化。果真如他所言,可麗兒在消失,頭部逐步液化,一顆散發著白色熒光的小球從可麗兒腳底冒出,升上半空,穿過草蓋的屋頂,消失在夜色中。“元”,這是葛期禮看著那小球離去後的第一個名詞,“化‘元’了,剛來到這種地方就消逝了,真沒意思。”
“還好說,你的話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寧百清哼著道,“死了也應該尊重死者,這可是建造墳墓的理由啊。”這段對話的期間,可麗兒的頭已經冒出了幾十顆小“元”。當葛期禮放下陶碗的時候,一道長聲報告著腳鐐的主人不復存在,什麼也不剩。
“百清,你看到吧,你在呆在這種地方,遲早會因為消失而什麼也做不了。行行好,聽聽我的話,出去吧,總執行官應該還不許你擅自行動,你可以跟在我身邊,也比現在自由。”葛期禮真情流露,寧百清還是有所思慮。
這時候彤颯和繁浩悄悄地走到寧百清身後,女的耳語,男的用聲音遮掩彤颯的聲音:“葛先生,你怎麼就老只說這麼幾句話,要是百清不願意,誰也強迫不了他。”繁浩還想說,細看下葛期禮並沒有用心聽自己說話,於是又道:“天色不早了,趁著現在還有光先回去吧,以後再過來探望我們。”
葛期禮傲慢地答道:“什麼話,你不記得了嗎,我每次來都要住上一個晚上,路途遙遠,就是到了午夜,我還走不出酸土之地,你這不是存心害人嗎?”這話頂得繁浩無話反駁,悶悶不樂地看著彤颯。彤颯不滿地瞪著對方,又見寧百清若有所思的樣子,不再耳語。葛期禮冷靜下來,湊到寧百清面前,關切地道:“你當不當我是朋友,究竟這個地方有什麼讓你掛心的事情不妨說給我聽,我不會向上稟報的。”
“關於這點……”寧百清多次欲言又止,真讓葛期禮惱火。
………【第七話 夜幕下的四人】………
夜幕降臨,茅屋裡的住宿者和客人們都集中在幾個火爐周圍,鋼酸草的厚皮被摺疊著放在爐外,預備著化為灰燼的最後旅程。葛期禮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