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唱不婚主義;應該不會有人再唱結婚進行曲才對。會是誰這麼想不開往婚姻牢籠跳?
幾下便開啟喜帖,驀地,他整個人重重一震,拿著喜帖的手竟微微發抖……
是她?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她?他用力的閉上眼睛,仰靠在椅背上。半天,他才又睜開眼睛,再次細看手上的喜帖……這時他才確定,那是張訂婚邀請帖子。還好,不是結婚請帖,或者他應該鬆口氣才是。
八年了,不知不覺中,她回去美國的加州已經八年了。八年來,音訊全無。如今一有了訊息,竟是她的訂婚喜訊!他該有什麼感想、反應嗎?訂婚……她終於要訂婚了,最後她還是選擇聽從父母的安排。難道他真的認為以她微帶叛逆的個性會抗拒長輩的安排?以她的豪門背景來看,締結婚姻等於是商業利益的結合,她有何能耐和家族對抗?不是每個豪門主事者都像他的父親那般開通豁達。可以任他這個企業二代自創事業,而不涉足家中產業。
是你要我回去加州的,我一回去就不會再來臺灣了。
這是八年前,她在機場出境大廳說的話。
當時他心情沮喪到不行,除了他正值失戀外,也深為自己作怪的男性荷爾蒙頭痛因為他對一個青澀美少女起了淫慾之心。為了不讓自己淪於辣手摧花的大色狼,他只快快送走這個瘟神、麻煩精。根本無視她執拗、賭氣的神色。只是將行李塞到她手上瀟灑的一擺手,轉身就走。
鍾應浩,我一坐上飛機就不會再來了。
踏上往樓下的扶手電梯,他完全不理會身後的嘶喊聲。踏著輕快的腳步離開機場大廳。如果當時他肯回頭的話,他一定會發現她眼中的淚水。可惜,他沒有。也從此沒了她的訊息。只是……他萬萬沒料到的是,不過短短的二天。他竟然開始想念她的笑聲、想念她的聒噪、想念她的淘氣、想念她煮焦的咖啡、想念她生氣、跺腳叫嚷,甚至受傷、委屈的楚楚模樣……
是呀,在當時,誰會相信一個剛退役不久的男人會愛上十五歲的美少女?這簡直是戕害兒童身心嘛。何況當時他才剛創業,接下一個快要倒閉的彈簧工廠。面對工作、業務的壓力,他哪有心思放到感情上?
也直到多年後,他才明白原來性吸引的開端,不見得只是肉慾。其深層裡也是包含著莫名的情感因素、及觸動樞紐。只是欠缺一個觸媒、引線來碰撞而已。只是……粗心的他忽略了那次盛怒下趕她出去的事件……真正的愛應該是在那次大雨中的電話亭裡來臨的。可惜,他察覺得太晚了。及至後來那分隔千里外的想念,更在不知覺中轉換為深濃的情意。鍾應浩輕嘆了一聲。
如今八年過去了,他是不是也該拋下那美少女的影子?仔細的端詳喜帖,情不自禁的,他開始想象她現在的模樣——她的頭髮是長、是短?她變成熟了?長高了?胖了還是纖瘦的?輕輕撫觸帖子上她的名字……他嘴角不覺又揚起漂亮的弧度。
辛雨瑤、辛雨瑤……一個讓他思念八年的美少女,如今要嫁做人婦?他實在有點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淡淡的失落、惆悵,直湧心頭,不自覺的,他陷入往日時光……
第一章
“少年,這白鐵要放那裡?”一位司機工人站在一家小型的彈簧工廠門口往裡面探頭大聲的喊。埋首修理衝床機器的老闆鍾應浩抬頭,見是鋼鐵公司按電話訂貨準時送來幾噸白鐵。他露出一口漂亮白牙笑道:“後面的倉庫。小蔡,幫忙卸貨。”
“知道了,少年頭家。”工廠師父和鋼鐵公司的司機兩三下就把一捆又一捆的白鐵推滾進由廚房改建的小倉庫。
“少年頭家,你看一下,貨單給你簽收。”
擦了擦手上的油汙,鍾應浩接過筆和送貨簽收單簽名。然後把其中一張紅色簽收單隨手塞進長褲口袋。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