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之後,張嫣就把他喊到坤寧宮來仔細尋問,瞭解了大概情況,也自知理屈。料想母親肯定會來找自己為哥哥說話,所以先一步又派劉名果出宮傳召。
“但……但怎麼說那也是你哥哥呀,當今國舅,豈能由一個小小的順天府擅自責打,就算有罪,也要奏明皇上,由皇上發落才是。”太康夫人又想到這一條理由。這話倒也符合情理,順天府確實沒有權利擅自打國舅。
“母親,你說的倒是不假,順天府確實無權動手打國舅,可人家已經說了,不知道那是國舅,而且還有張福、張壽他們以及我哥的親筆畫押,自認是冒充皇親國戚。這樣一來,打完不也是白打,不知者無罪麼。”張嫣開解道。
“那也是被順天府逼得,你去跟皇上說,請刑部重新審理此案,換你哥一個清白。張福他們都能夠作證,是順天府屈打成招,逼他們這麼說的。”老太太還很倔強。
張嫣搖搖頭,說道:“娘,您難道還覺得咱家丟人丟的不夠嗎?是不是真的想把我哥調戲人家女眷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世人皆知?說句實在話,嶽肅在北京城是出了名的執法如山,這事一鬧大了,能不能搬得倒他是兩句話說,我們張家從此便臭名遠播了。還有大明朝祖制,外戚不得干政,如再被言官參上一本,以後女兒也無臉再做這皇后,只能到皇上那裡自請處分,削髮為尼了。”
一聽這話,老太太才算回過味來,這事一傳出去,那得多丟人,從此張家真的是正了八經頂風臭三十里。尤其是加上女兒最後那句要自請處分,削髮為尼,更是把老太太嚇得半死。家裡的榮耀全是女兒掙來的,要是沒了女兒這個皇后,還不得一把火回到解放前,誰還會正眼瞧張家。此刻,急的她說話都有點結巴,“閨、閨女,那、那你說怎麼辦?”
“其實嶽肅當初說哥哥假冒國舅,那是有功無過,有意在保全張家的名聲。母親你這麼一鬧,才真正是害了哥哥。現在事已至此,我也沒有其他辦法,如果您願意的話,就去給嶽肅道了歉,如果您不願意,那便就此罷了,以後不要再提。等到哥哥傷好,儘快帶著他回家閉門思過,莫要再留在京師惹是生非了。”張嫣淡然地說道。
“好、好……女兒我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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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順天府給嶽肅登門認錯,老太太是拉不下這個臉的,回府之後,老老實實地留在家裡,再也不提此事。張中信倒是尋問了一次,要如此給自己報仇、出氣,結果反被老孃狠狠罵了一頓,便也不再多嘴。
十日後,會試正式開考,從四面八方匯聚京城的舉子們一一進入貢院。按部就班地進行考試。
會試相當嚴格,凡是遲到的考生,自然是絕不準進門。
黃昏時分,有一名騎馬的公子正打馬急行,直奔京城,在公子後面,還有一個書童裝扮的年輕人,騎著毛驢緊追不捨。
“小九,你快點,再晚就進不去城門了,爺今天還得參加會試呢?”前面的公子回頭大聲嚷道。這公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嶽肅參加會試時遇到的凱子裴英傑。
裴英傑本在數日前就到了京城,到貢院標明掛號後,因為現來無事,便帶著書童小九到城外遊山玩水去了。本打算昨晚回來,誰想天降大雨,道路不通,才耽誤了行程。現在已經開考,換做別人,可能就不去了,但他自信有錢能使鬼推磨,花些錢應該還是能進去考場的。
小九騎著毛驢,哪裡能跟得上,現在兩人的距離相差很遠,因為怕耽誤公子進城,他只好喊道:“公子,我實在是跟不上了,您先進城考試吧,我在湖廣會館等你。”
“也好。”裴英傑是焦急萬分,不再多言,快馬加鞭。終於在關城門前,進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