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門的櫥子),一張銅製雙人床;冷、熱水都有的浴室,一張未必舒適的搖椅,兩把小椅子,一個舊式的維多利亞壁爐鐵欄,附帶一枝撥火棒、一把尖鏟子(和火鉗是同一組工具),一個大理石大壁燈,和一個方角大理石圍欄。
白羅俯身看看最後這幾樣東西,他把手指弄濕,沿著右手邊的角落摩擦,看著有什麼結果,結果手指有點黑。他又換一隻手指,改摸圍欄左邊。這一回,他的手指非常乾淨。
&ldo;對,&rdo;白羅自語道,&ldo;對!&rdo;
他看看洗臉盆,然後走到窗邊,發現有一條小後巷,應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五號房間進進出出,可是也可以同樣簡單地從樓下上樓進入五號房間,剛才他就是這麼來的。
白羅又悄悄關上五號房間的房門回到自己房間。今晚實在冷得叫人難受,他只好又下樓,遲疑了一下,最後終於在寒意驅使之下,大膽走進&ldo;房客專用&rdo;的房間,另外搬張搖椅,到火爐邊坐下。
近看之下,那位胖老小姐更讓人覺得畏懼。她有一頭鐵灰色的頭髮和一點鬢白。她一看白羅過來,馬上開口用低沉怕人的聲音說:
&ldo;這間休息室只有住在這裡的人才能用。&rdo;
&ldo;我就住在這裡。&rdo;赫邱裡&iddot;白羅答道。
老小姐考慮了一兩分鐘,再度用責備的語氣攻擊他道:
&ldo;你是外國人。&rdo;
&ldo;是的。&rdo;赫邱裡&iddot;白羅回答。
&ldo;照我看,&rdo;老少姐說,&ldo;你們都應該回去。&rdo;
&ldo;回去?&rdo;白羅問道。
&ldo;從什麼地方來的,就回什麼地方去。&rdo;老小姐堅決地說。
她又不屑地加了一句:&ldo;外國人!哼!&rdo;
&ldo;恐怕不大可能。&rdo;白羅用和緩的語氣說。
&ldo;胡說,&rdo;老小姐說,&ldo;我們打仗還不就是為了這個,對不對?讓人回到適當的地方去住。&rdo;
白羅沒有反駁她,他早就知道,每個人對&ldo;為什麼要打仗?&rdo;這個問題,都有不同的看法。
空氣中飄浮著敵意,雙方都沉默著。
&ldo;我不懂是怎麼回事,&rdo;老小姐說,&ldo;真的不懂!我每年都來這裡住。我丈夫死了十六年了,就在現在這地方,所以我每年來住一個月。&rdo;
&ldo;真是虔誠的朝聖!&rdo;白羅禮貌地說。
&ldo;可是情形一年比一年糟,什麼服務都沒有!做的菜真叫人難以下嚥!維也納牛排!啐!牛排應該不是郎普牛排就是腓力牛排‐‐可不是拿切碎的馬肉來充數!&rdo;
白羅悲哀地搖搖頭。
&ldo;只有一件好事‐‐他們把飛機場關閉了,&rdo;老小姐說,&ldo;真是可恥!那些年輕飛行員帶著那些可怕的女孩進進出出的。女孩子!哼!真不知道她們的母親怎麼想喔!讓她們隨隨便便,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覺得都是政府不好,把做媽媽的都送到工廠去做工了,只有家裡有幼兒的母親才能休息,幼兒!誰都會照顧幼兒,幼兒不會跟著軍人到處亂跑!只有十四歲到十八歲的女孩才最需要照顧。
這年紀的女孩子最需要母親,只有母親才知道她們要什麼。軍人!飛行員!他們只想到這些!&rdo;
這時,憤怒使老小姐咳了起來。咳聲停止之後,她又滔滔不絕地說起來,把白羅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