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小姑娘性子那麼直,肯定會說的。
許琳達拍拍胸脯說,「哎,沒有就行,不過話說回來,你當初為什麼那麼堅定和他分手啊,就因為你媽媽嗎?你覺得對不起他?」
其實這個問題,許琳達以前也問過。
但那時候祝雲雀狀態太差了,所以從沒認真回答過她。
可當下,心境完全不同。
她也不再是從前那個脆弱的祝雲雀。
思忖了會兒,祝雲雀挺認真地說,「對不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覺得跟他沒未來了。」
「不止是他家施加的那些壓力?,還有我們倆自身的。」
祝雲雀沒法看?著陸讓塵為她,讓母親那樣難過,更怕自己毀了他。
「有情?飲水飽,但無情?呢,」祝雲雀纖長的眼睫垂了垂,「感情?這東西,誰也說不好的。」
歸根結底,是她太自私了。
她怕自己是那個被拋棄的。
怕自己恨陸讓塵,也怕陸讓塵恨她。
怕所有感情?都消磨後,兩人狼狽散場,再回憶起來,一點?美?好都沒有留下。
聽到這,許琳達又忍不住問了,「那你既然當初都想清楚了,為什麼現在還回來啊,你這不是自我矛盾麼。」
不怪她說。
確實挺矛盾的。
但這種?矛盾後的選擇,也的確讓祝雲雀感覺到,自己好像重新活了過來。
筷子在碗裡挑掉最後一根香菜,她說,「可能?是因為,去年年底,生了場重病——」
後頭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
斜後前方就傳來一道聲嗓,不是面向她們倆的方向,而是朝左手邊的收銀臺。
那嗓音低磁而朗潤,循循沉沉,平而淡地落在空氣裡,砸在心上卻力?道萬鈞。
他說,「之前打電話點?的兩碗玉米鮮肉餛飩,帶走。」
應該是熟客,老闆娘笑呵呵地應了聲,說正巧呢,剛把你的打包完。
話說完就把兩袋打包好的餛飩遞到他手中,又給他捎了罐果汁。
陸讓塵輕抬下巴,說聲謝了。
餘光半分不偏的,一眼都沒朝祝雲雀的方向撂,說完便闊步閃身,身形颯颯地繞過收銀臺,從後面通向小區裡的門走了。
心就在這瞬提到嗓子眼。
祝雲雀眼神不由自主地追著他的方向,沒幾秒那道頎長高拔的身影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對面處在視角盲區的許琳達全然不知。
見她不說話,她抬眼看?她,「什麼重病,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
祝雲雀眉心輕蹙,忽然一點?心情?都沒。
撂下筷子,她拎起包,匆匆說了句,「我出?去辦點?事,你先吃。」
許琳達懵逼了瞬,啊一聲說什麼事啊。
祝雲雀沒應,也沒心思應,起身就走了。
那身影身高腿長的,一步頂她兩步,消失得很快。
快得她彷彿稍一不留神,就會消失不見。
好在她從後門出?去時,還是看?見了,看?見陸讓塵拐進斜前方的那棟。
等再回過神時,祝雲雀已經不知不覺進了那棟單元樓。
十二?號樓一單元。
進門的時候,她無意?識地瞥了眼。
再然後,進了電梯間?。
緊挨著的兩個電梯,一個上行,一個下行。
下行的到了-2就停了,上行還在一樓一樓往上升,也不知道到幾樓才停。
看?著看?著,祝雲雀忽然就覺得自己瘋了。
明明十七歲的她,更鮮活,卻沒這樣的勇氣,可到了二?十八歲,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