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變成這樣,也沒了再裝下去的必要,他那身驕傲也不願意?被任何人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
對老柳, 過意?不去是有的。
可就是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也還會這麼幹。
有些?話,有些?情緒,就堵在那兒,壓抑在他心裡那麼多年, 有時候真的需要一個瞬間,一股勁兒發洩出來。
所以他挺乾脆的,乾脆裡透著倦怠疲憊, 對老柳說,「抱歉, 我?還有事, 這次就不陪您吃飯了。」
說著,他拿出那張早就準備好?的俱樂部會員年卡,放到她?面前,「一點心意?。」
磁渾的嗓音循循落下,有種特拿人的殷實勁兒。
扔下這話, 陸讓塵也沒管其他人是個什麼反應,最終連筷子都沒動一下, 就這麼提前離開了。
他一走。
桌上氣氛更微妙起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祝雲雀身上,特別那語文老師,剛給陸讓塵開門的,叫張樂瑤,特意?過來試探著問,說,「祝老師,你和鄧哲到底什麼關係啊。」
旁邊坐著化學?女老師聞言在桌下輕輕捅了她?一下,示意?她?閉嘴。
也確實該閉嘴的。
祝雲雀指尖都攥得泛白,面色也像浮了層霜。
可就這樣,祝雲雀也還是回答她?。
她?說,「他不是鄧哲,他是陸讓塵。」
張樂瑤眼睛一下就睜大了,「啊?他不是鄧哲?」
還沒搞清楚狀況,祝雲雀就拿著手機起身,送完陸讓塵出去的老柳回來見到她?也要走,有些?嗔怪,「你這又?是幹嘛去。」
祝雲雀從來都是做了決定就不會動搖的人。
她?語氣淡得看不出情緒,說,「我?出去找他說幾句就回來。」
像個處在叛逆期不聽家長話的女兒,祝雲雀丟下這句,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夜晚剛下過小雨。
風裡蘊著潮濕涼意?,祝雲雀卻心口發燙。
也知道?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再見他可能會更難,更知道?他發脾氣起來有多決絕,所以她?走得很快,生怕稍微慢一點,陸讓塵就消失不見。
所幸陸讓塵的車還沒開走。
顯眼的黑色大g就停在小區大門口處,亮起的車燈將濃稠的夜色照亮不止一點。
陸讓塵就這麼坐在車裡,眼睜睜看著祝雲雀輕輕喘息著走來。
額前劉海微微凌亂,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陸讓塵,身形單薄卻一腔孤勇地站在他面前。
還是跟八年前一樣犟。
犟到今晚只要他不開口,她?就敢堵著他車身不離開。
陸讓塵太瞭解她?了。
也正是因為瞭解,他看她?的眼神才更為冷然。
就這麼側眸死死盯著祝雲雀,陸讓塵緊攥著方向?盤,隱忍地磨著後槽牙哼笑,說,「祝老師又?想幹什麼。」
那眼神跟針刺一樣,刺得祝雲雀喉嚨生疼。
她?哽著聲?音說,「和你解釋。」
陸讓塵這回是真笑了,那笑裡儘是譏嘲和拆穿,他說,「咱倆之間有那個必要麼。」
祝雲雀沒吭聲?。
眼看著車要往前,她?就咬著牙關,直接攥住他的車窗。
事實證明?,這招是有用的。
陸讓塵踩著油門的那一腳,到底沒夯實,下一秒就聽祝雲雀說,「我?不知道?你今晚會來。」
和雨一樣濕漉漉的口吻。
那雙瑩潤的黑眸也似乎染上霧氣。
陸讓塵喉嚨湧了瞬,眸色漆深地凝著她?那雙細軟白皙的手。
祝雲雀音色不知不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