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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啊】蜂鳥再次惆悵地嘆氣【哪個少男不懷春】
【你又在胡說些什麼】陳晟被它氣笑了【有空糾結這個,不如想想臨死前還能幹點什麼】
【來一發】蜂鳥不假思索地道。
【和自己嗎?】陳晟白它一眼。
【總不能和我吧?】蜂鳥也白他一眼【你不是還有右手嗎?】
【說點正經的!】陳晟不明白自己一向嚴肅正經的量子獸臨死為什麼忽然跟變了個人……不對是變了只鳥一樣。
【好吧】蜂鳥抖抖翅膀,又飛到了他頭上【反正要死了,不如死得體面點,你不會就想穿著連體服死在這裡吧?】
陳晟低頭看看,確實不大體面【有道理,我得給自己換件像樣的壽衣】開啟衣櫥,將嚮導童軍的軍禮服拿出來換上,看看鏡子【這樣是不是體面多了?】
鏡子裡的人俊眉修目,頭髮烏黑,雖然身材偏瘦,但寬肩窄臀,頗有點男子氣概,白藍搭配的童軍禮服越發顯出白皙的面板,文雅的氣質……哦,這壽衣不錯。
【很體面】蜂鳥讚道,在他頭上來回踱了幾步,又道【你這樣算因公犧牲吧,如果在聯邦本土,他們會給你的屍體蓋一面國旗呢】
【國旗嗎?我好像沒有耶】陳晟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生命的最後一刻居然這樣鎮定地給自己整理“遺容”。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看他貌似也沒別的事情可做。
翻了翻衣櫃,他找到了一面童軍軍旗,在身上比了比【湊合一下吧】
【湊合吧】蜂鳥體諒地附和。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雖然提示音都已經關閉,但陳晟能感覺到,實驗體Z的氣息正往生活區蔓延,一種奇怪的氣味瀰漫在休息艙裡,那可能是它釋放出的細小的孢子。
面板有點發麻,那些孢子一定已經進入了他的毛孔,陳晟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床前,躺平,細心地整理禮服的褶皺,然後將童軍軍旗蓋在身上。
【就是這樣了】他的思維開始變得混沌起來,視野有些扭曲,幾乎看不清自己的蜂鳥【再見了哥們,但願我們下輩子還能做拍檔】
蜂鳥的聲音迴盪在他腦海裡,有些奇異的失真【科學認為所謂‘輪迴’是不存在的,我可是一隻唯物主義的鳥……不過看在你英年早逝的份上,萬一有下輩子的話我們還在一起好了】
陳晟的意識開始變得暗淡,彷彿墜入無底的深淵,越來越黑,越來越暗……他知道自己正在走向死亡,恐懼地,平靜地……
忽然,他的意識雲振動了一下,好像有一個強大的人靠近了他的身體,或者說有一個強大的意識雲靠近了他的思維。
“一個人類!長官!這裡有個人類!”一個粗獷的男聲隱約傳來。
“噢,是個男孩子……他還活著嗎?”一個清朗的,略帶點痞氣的聲音問道。
“是的,還有心跳,但他好像被汙染了。”粗獷的男聲道,“他不是我們的人,長官,也許臨死之前我們還能從他嘴裡搞點情報,或者把他的腦子趁熱挖出來?”
“……這種時候你應該建議我叫醫生來。”被稱為“長官”的男人不悅道,“你現在是我的下屬而不是恐怖分子,明白?”
“是,長官,我錯了,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叫醫生來?”下屬虛心改正錯誤。
“我們沒有醫生。不過也許我可以救他——他看上去就像是中了魔法睡著了,聽說睡夢人吻一下就能醒來呢。”長官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讓開,讓本長官親親看。”
“他應該是被孢子汙染了,長官,並不是中了魔法。”下屬認真地反駁,“而且你不是王子,他也不是公主,他是個男孩子長官。”
“你說的好有道理。”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