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糙爺們住著行,你一個女人家……”
“倪群,我是認真的。”女人有點惱,微微皺起的眉毛和抿著的小巧紅唇帶著負氣和決然:“你今晚就是拿棒子趕我我也不走!說到做到!”
“好好。”倪群妥協投降:“我幫你打盆熱水燙燙腳,上床睡覺。被窩暖和。”
洗漱花了十分鐘,哆嗦著鑽進冰涼的被窩,身下的硬床板硌的她骨頭疼。估計只鋪了薄薄一層墊被。
殷虹死死咬住牙,不讓牙齒打架的丟人聲音發出來。
被子掀開,隨著冷氣一塊進來的是暖烘烘的精壯身體,比火爐還舒服:“你這個傻女人……”
鼻子一酸,殷虹轉身扎到他懷裡,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死活不抬頭。
細心的把她冰塊似的手腳攏在懷裡夾在腿間暖和著,倪群摸著她的頭髮感嘆:“你再哭,明天我就得曬被子了,人家樓下的不知道,還以為我尿床呢。”
“討厭。”殷虹不依的扭了扭身體,破涕為笑的聲音帶著鼻音:“這麼臭貧。”
“真的。”倪群嘿嘿的樂:“你不知道,我家樓下那個張大媽有雙火眼金睛,一天到晚搞偵查似的到處觀察,然後再根據自己的臆測和豐富的想象力加以發揮,說的有鼻子有眼。”他清了清嗓子,模仿著年長女人的嗓音:“哎你們不知道吧,住我家樓上那個叫倪群的小夥子尿床。你們可別不信,我親眼見著的,他一大早偷偷摸摸做賊似的洗床單晾曬,那股子尿騷味,哎呦,隔著十里地我都聞得著……”
殷虹給他逗得沒脾氣,繃了半天繃不住,笑的直顫:“你這個傢伙……”
“別哭了啊,”倪群頂著腦門看她,鬆口氣的樣子:“你瞧,笑起來多好看,一哭那表情跟苦瓜似的,眼睛跟兔子似的。”
那麼簡陋的環境,那麼涼薄的被窩。神奇的是,這一切讓她不安的因素竟然因為他的存在而悉數被抹平,彷彿只要他在,只要她靠在他懷裡,一無所有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兒。
“我沒嫌你丟人,我只是一時沒轉過彎來。”殷虹更深的依偎向他,滿足的嘆息:“倪群,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好。”倪群連個磕絆都沒打,爽快的應允:“我明白。”
他這樣應著,殷虹反倒更加愧疚了,訥訥的:“我沒有輕慢你的感情,只是這麼多年一個人過來,好像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怕別人面前恭敬,背後卻語帶輕佻不屑的對你評頭論足,更怕這些都是因為我。
倪群親了親她的發頂,是純粹的溫情:“說實話,你看我當時跟你表白那麼一往無前,傻不拉幾的二愣子樣,其實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而且不怕你笑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女人相處。我爸去世之前,跟我媽之間沒什麼話說,現在回想起來,就算我有絕世無雙的好記性,能想起來的也就是那麼幾句。娃他爹,吃飯了。嗯。娃他爹,去老趙家買幾個豬崽。嗯。孩他娘,襪子破了,補補。好。”
倪群低低的笑,暖暖的呵氣噴在她的髮間和頸後,癢癢的:“我還是轉到A市以後才慢慢接觸過幾個女人的。在我看來,像袁隊家我嫂子和謝詠臻家的陳姐,那都是絕世好女人,人海里扒拉來扒拉去,就是拿篩子過,也剩不下幾個……你不知道,前年袁隊失蹤還沒回來的時候,我都恨不能捨了命挖出心肝來賠給我嫂子。我對不起她啊,袁隊那麼聰明厲害的人,卻為了我這麼個豬一樣的隊友差點把命送了。她不敢在我們面前哭,硬是憋著。那麼那麼難受還勸慰我,說倪群你別有思想負擔,就算袁楊在,他肯定也希望你還像原來一樣沒心沒肺的二……扯遠了。其實我就是特羨慕袁隊跟我嫂子那樣的感情,從來不紅臉也不吵架,和和美…美的。呵,要認真說起來,袁隊家算高幹,老爺子也在部隊,中將。他媽媽開公司,屬於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