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御瞧著她原本是欣喜的神色突然黯淡下去,不解道:“怎麼了?”
她環摟住他的脖頸,輕輕道:“你是皇上,等戰事平定了,終究要選秀納妃的。”愈說她愈是將頭埋入他的脖頸之間,淡淡的龍涎香味瞬間盈了滿鼻,是那樣的令人舒心。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即便爹爹也是一妻一妾,她從不知自己竟是心胸狹窄,如此不能容人,以前即便自己的妹妹是他的妃妾,她都難免吃心,更不用說梅瀾影了。
他似是明白了她的心事,只望著她,眼眸中牢牢固定住她的身影,彷彿有灩灩無盡的刻骨柔情在流轉生波,連她的身影亦被映照得流光宛轉了。
突然,他邪氣的笑了起來,微屈起兩指夾住她嬌俏的鼻子,她本就置身在他的懷中,更是無處可躲,只得被他掐的俏臉憋得通紅,好不容易才掙脫,忙大口大口地吸著新鮮的空氣。
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輕笑道:“你是在吃醋麼?小東西。”言罷,已是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吻。他的嘴唇,有細膩而飽滿的紋路,貼著她的額際是那般溫潤柔軟。
煙落大窘,竟是有些不知所獵。
風離御只輕輕托起她光潔的下頊,目光溫暖而堅定,字字鄭重道:“男兒一言九鼎,三千弱水,我只要煙兒一人。我允諾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他的語氣肯定如山頂懸崖置放千年的磐石。他的十指與她的十指牢牢交握,彷彿有無盡的承諾都被握在這雙手心中了。
他的語言字字在耳邊迴盪,輕緩如時下暮春四月的風,徐徐貫入她的耳中,來不及細細品味他話中含義,一滴晶瑩已是徐徐滾落下來,溫熱地流到脖頸裡,卻暖遍了全身,心上有蓬勃的喜悅轟然開放,就如春日裡一樹一樹的花樹在她眼前勃然開放,開出無數聖潔的雪白花朵。
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們真的可以麼?
她知道,他說的,一言九鼎,一定能做到口昔日他承諾她,“我為皇,你為後。我為匪,你為寇。”他便是做到了,即便當時慕容成傑百般刁難於她,他亦沒有廢去她的皇后名分。
動情地摟著他的脖頸,她低聲抽泣起來,自從跟了他以後,她變得特別愛哭,幾乎要將她自小十幾年來沒有哭去忍下的淚水一併補回來。
“好好的,又哭什麼?傻瓜。”風離御一臉憐惜地瞧著她,雙眸一亮,突然似想起了什麼一般,道:“對了,梅瀾影……”
煙落頃刻間抬手,緊緊覆蓋住他的薄唇,堵住他下面的話,搖一搖頭道:“你對我情意如斯,我已是知足,不論從前如何,我都不會計較於心的。只是她的孩子,真不是我害的。你要相信我。”
風離御一聽,雙眸圓睜,當即翻一翻白眼,幾乎要昏厥過去,憤然移開她正捂住他唇的手,凝眉正色道:“我要告訴你的便是,那不是我的孩子,我也從沒有碰過她。他們要我入局,我不過是假意配合罷了。”他就知道,有些事,如果他想不起來去解釋,也許他可惡的小女人就會永遠憋在心中,一輩子都不會開口問他。從前,他是極其不屑為自己的行為去解釋的,可如今,他不願她一直誤會。
煙落微微愕然,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不爭氣的淚水又是不斷滑落,點點都融進他的衣衫之中,彷彿在他的胸前開了一朵又一朵明媚的小花,逐一綻放開來。
他親一親她的臉頰,突然湊至她的耳邊,邪魅地低喃道:“你不知自己有多迷人,你以為有了你以後,我還會想要別人麼?你讓我禁慾了這麼久,如今總該好好補償下我罷。”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煙落俏臉漲得通紅,微微掙扎了下,不想肩頭輕薄的衣衫已是鬆鬆滑落了半邊,直露出半截雪白的肩膀,而他滾燙的嘴唇,已是貼上了她,密密的熱。
“皇上!”帳外似有人很不識趣的突然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