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可以放下了。”
我實在難以理解,出口問道:“皇爺,她要殺你,你怎麼會甘心被她殺呢?”
一燈大師平靜道:“一直以來,我都想著怎麼讓她不再受苦。我以為,死在她的手上,對她來說就是得償所願,是最好的結果了。其實是我錯了。我沒有真心實意地為她設想。和周師兄在一起,擁有新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楊康道:“大師,既然對方放下了,你也要放下啊。所有的恩恩怨怨都過去了。我曾聽人說過,‘覺海虛空起,婆娑浪業流。若人登彼岸,極樂有歸舟。’大師修行高深,晚輩僭越了。”
一燈大師點點頭,當下要楊康將《九陰真經》的經文梵語一句句的緩緩背誦,他將之譯成漢語,寫在紙上,授給我們二人。
這《九陰真經》的總綱精微奧妙,一燈大師雖然學識淵博,內功深邃,卻也不能一時盡解,便留我們在山上多住些日子,待他詳加鑽研,再轉授我們二人。
一燈大師微一頷首,又對楊康道:“昔日我學得重陽真人的先天功,一直也沒傳授於人。你原來是全真教門下,正好可以學這門功夫,只是要修習成功,須得不近女色。但你二人新婚燕爾,只怕多有不便,只得作罷。”
我還沒反應過來,楊康已經介面道:“大師說笑了。只要大師不嫌晚輩愚拙,請不吝指教。晚輩感激不盡。”
72如果這就是宿命
我從來都不知道;有朝一日,楊康這傢伙居然也會變成一個大武痴。我們在桃源縣一住多日;他每日裡只圍著一燈大師打轉轉;練功討教;簡直達到廢寢忘食的地步。跟他碰面的時候,他也是心不在焉;連聊個天都匆匆忙忙的。
不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起碼我面對他的時候,用不著緊張了。
聽一燈大師講解完《九陰真經》的要旨之後;我乾脆就自己下山;幫武三娘帶孩子去了。我覺著自個兒要多積累點這方面的經驗才行;到了明年,臨安府的牛家村得有兩個小娃娃呱呱落地呢。未來的幾年裡,我是有的忙嘍。
歐陽叔侄沒有再出現過。據楊康說,那天晚上他也沒有找到人,大概他們已經離開此地,沒什麼心思來對付段皇爺了。大家都太平了。這樣很好。
又過數日,眼見嘉興煙雨樓之約越逼越近,楊康才戀戀不捨地從山上下來,帶著我一道前往。結果我跟著他有好幾次都走岔了道,路途越繞越遠,腦子越轉越暈。磕磕絆絆地到了嘉興,已經是八月十三了。我是個路盲沒錯,他怎麼也會搞成這個樣子呢?
據我觀察,楊康的心思完全沒有用在趕路上,每日裡不是怔怔出神,就是以手比劃各種武功招勢,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既焦慮又興奮的狀態。我問他話,他也總是答得三兩不著調。
更惱人的是,有一次他明明說要去給我打一隻兔子,結果我在火堆旁邊等到天亮,連根兔毛也沒等到。找過去一看,他又練上功了。真是奇了怪了,他不是不在乎這場比試的嗎?不是中邪了吧?
到了嘉興府,楊康直奔的地點當然是此地有名的佛門善地——法華寺。只可惜寺門緊閉,守門的和尚一個個黑著臉,不放任何人進去。
好說歹說都沒有用,楊康頓時滿面愁容。躊躇一會兒,我們在附近找了個客店先安置了。楊康囑咐我先行歇息,又出門去了。
過不多時,忽聽得鸞鈴聲響。我移步窗前,探頭下望,只見大路上一匹青驄馬急馳而來,正眼一看,馬上之人居然是在臨安有過一面之緣的華箏公主。到得店前,她躍下馬來,單手持韁。
咦,她怎麼還在中原呢?不是應該跟著她哥哥拖雷一起回蒙古大草原上,苦等郭靖回去娶她嗎?我倒想和她打個招呼,轉念一想,語言都不通,只怕交流不來。
正在此時,一個身形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