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說了幾句,他就蘆長君別過,隨後俯瞰山川片刻,就在距離此城不遠處一處雄峰聳立大山之上落下,心意一動,一道金火憑空生騰起,霎時化融出了一個洞府。
他道:“中兒,我們師徒日後就在那處山中修行,順便還可護持這些生民。”
中兒迷茫道:“師父,不是有那位長君姐姐護佑麼?”
姜崢搖頭道:“這些生民沒有人傳道,只能依靠神祇,終歸不是自身的本事,萬一日後神祇不在,或是心思不正,那其等連自保之力也是沒有。”
中兒嗯了一聲,抬起小臉道:“中兒知道,阿爹說過,那些天上神祇脾氣很壞,師父一定是怕他們使壞。”
姜崢不由笑了起來,摸了摸他腦袋,道:“這話也不能算錯,那些神祇若為生民謀利,確也值得尊敬,可若其視生民之利不利己,那就是其等不對了,那麼生民自也不用敬他,而到那時,生民手中唯得有力,才可宣明己意,我輩傳道,便是給予其力。”
中兒再是想了想,問道:“師父,那要是得了力的生民,就不會對自家生民不利了麼?”
姜崢欣慰道:“你能想到這個關節,足見聰穎,世上若是隻有此輩,確會如此,可此地尚有神靈,那麼兩者便各有顧忌,就不至於做得太過,不過世事變化,非是如此簡單,這些你現下無需去弄明白,我予其力,只是使其等能得以自主罷了,究竟如何去用,就全看這些生民自身了,我輩終究超脫世外,不用去幹涉太多。”
中兒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姜崢一笑,不再說這些。
他與其餘同門不同,少時一直在人間遊歷,故是才有這番思量,要是換了其餘修道人到此,縱是見得生民有難,更多情況下只會冷漠旁觀,稍好一些的或會隨性出手,可也不會去太過在意,因為在他們看來,凡人之壽不過短短百年,可能一個晃神過去,眼前這些人就都是化為塵土了,那又何必去多做顧看?
姜崢在開闢了這處洞府後,就在此駐足下來,此後時日內,邊是帶著中兒在此修持,邊是在等待之中,只要萬界儀上有訊息傳來,他立刻便會趕了過去。
未明界天,毒蝗山中。
詹信平在知曉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之後,就匆忙往外遁走。
其實他也明白,聖天教費了這麼大周折請他進來,那麼一定是做好了周密佈置,可他還是不甘心,若不試上一試,誰又知道結果怎樣?
然而出去沒有多遠,他就發現不對。
他來時前半段倚仗秘法,後半段靠得是鯪鯉挖掘出來的甬道,這明明只是一個出入方向,可他現下感覺自己卻像是在繞彎。
他冷笑一聲,暗道:“這等小術,休想阻我。”
心中唸了一句破障法咒,手指在眼上一抹,登時看破虛幻,不管外面是不是有佈置,一頭衝了出去,不是他不小心,而是稍遲一點,可能自己就真的出不去了。
方至外間,就一張有金光閃爍的大網兜頭罩了下來。
他怒喝一聲,身上飛出一枚自門中帶來的劍符,繞空一轉,一連串錚錚聲響,這韌金織成的大網竟是被他一氣斬斷,只是劍符回來後,略略黯淡了一下,明顯耗用了不少,不過隨著他往裡灌入內氣,復又明亮起來。
他又及時吞服了一枚丹丸下去,氣機一長,繼續往外衝闖。
此時外間山頭之上,有十數人站在那裡,正望著這裡情形。
這些人個個衣著精緻華美,只是自鼻以下,都是戴著半邊面具。而一名頭戴遮面長冠的男子站在眾人中間,看去當是眾人首領。
這時此人出聲道:“是此人麼?”
身旁一人回道:“回稟使者,大祭所說之人該就是這人了。”
那使者用懷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