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遠遠地走來一道瘦削的身影,身高很高,目測一米八五左右,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戴著帽子,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靳修溟來之前看過那人的照片,自然一眼就認出了來人,等那人經過時,靳修溟直接叫住了對方:“範晨凱。”
範晨凱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輛車,卻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聽見人家叫他,倒是停住了腳步,一臉疑惑地看著靳修溟:“你是誰?”
靳修溟已經降下了車窗,冷風嗖嗖地吹進來,他就像是感覺不到一般,笑盈盈的模樣:“我是來找你的人,想跟你談談齊哲的事情。”
聽見齊哲的名字,範晨凱的眸光微變,“我不認識什麼齊哲,你找錯人了。”說完就想走。
靳修溟不緊不慢地開口:“難道你就不想找齊哲報仇,要不是他,你母親就不會那麼早就走了,而你也不會這麼艱難地長大,可是齊哲呢,卻嬌妻愛女在懷,過著富裕的生活。”
範晨凱的腳步慢了下來,直至停下,轉過身,定定地看著靳修溟,面無表情:“你是誰?”
靳修溟微笑,溫和開口:“我是能幫你的人。”
“你想怎麼幫我?”
靳修溟眼底的笑意漸濃,“不請我進去坐坐?”
範晨凱開啟了院門,看著靳修溟。靳修溟下車,隨著範晨凱走了進去。
房子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有扇生鏽的鐵門,進去之後是個小院子,堆著一些雜物,牆面斑駁,佈滿了歲月的痕跡,就連牆體都有些開裂了,這幢房子就像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爺爺。
靳修溟隨著他走進去,裡面的擺設更加簡單,傢俱陳舊,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
靳修溟在椅子上坐下,與這個房子格格不入,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嫌棄,面色平靜,甚至掛著溫和的笑意,整個人看著溫和無害的模樣。
範晨凱將東西放在了一邊,去廚房給靳修溟倒了一杯水,“這裡只有白開水,你將就一下。”他能看出靳修溟不是普通人,雖然開的車不算貴,可這通身的氣度可不像是市井小民出身。
“你跟齊哲什麼關係?”範晨凱開門見山地問道。
靳修溟淡笑,“不用緊張,我跟齊哲的關係並不好,不然也不會找到你。”
“你跟齊哲有仇?”範晨凱猜測。
“有仇談不上,不過我可以幫你是真的。”
範晨凱是齊哲的私生子,是他跟前女友生的孩子,可惜齊哲本人並不知道自己在外面還有一個孩子。範晨凱的母親也是個倔強的,自己一個人生下孩子之後就自己帶,一直到去世,都沒去找過齊哲。
範晨凱沉默,其實母親去世前就已經告訴了自己生父是誰,就連當年的恩怨也如實地告訴了他,母親並沒有指責齊哲,儘管當年是齊哲背叛了她。
範晨凱在母親去世後其實是找過齊哲的,那時候他才十六歲,還是個未成年,在剛剛得知父母之間的恩怨時,他是恨父親的,當然,現在也恨。
他去東陵市找父親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齊哲一手攬著妻子,一手抱著女兒,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他想進去,卻被保安攔下來,那個保安說了很難聽的話,將範晨凱僅有的自尊心踩在了腳底下,碾碎成渣。範晨凱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去找過齊哲。
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母親去世,父親有等於沒有,生活的艱辛可行而知,因為沒錢,他就連大學都沒上,高中畢業後就在混社會,這些年陸陸續續換了很多份工作,攢了一點錢之後他就去上了成人大學,今年也不過是剛剛畢業而已。
生活困苦的時候,他不是沒想過再一次去找齊哲,畢竟這是齊哲欠他的,可是想到上一次去找時受到的羞辱還有母親,他又壓下了這樣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