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
段斯野腳步頓住。
鋒銳不羈的俊顏看起來依舊不怎麼爽利,只是礙於今天盛柔幫了忙,段斯野才正經看她一眼,「不用。」
盛柔微微睜眼。
段斯野沉下氣息,沒有丁點兒吊兒郎當的架勢,凝著長眸,「接下來的事我自己處理就好,不麻煩盛小姐。」
一句盛小姐,把兩人距離倏然拉開。
清白得不能再清白。
盛柔雖不是什麼溫柔好脾氣,但礙於盛家掌上明珠這個標籤,也只能藏著難受,勉為其難地笑了下。
段斯野再度抬腳的瞬間,她又沒忍住,好心勸道,「其實你不用太心煩,那位女士不也說了麼,阿姨和她母親處得很好,相信房東阿姨一定會留著阿姨的遺物。」
段斯野就這麼停下來,扭頭看向盛柔。
語氣毫無起伏,「我心情不好,跟這件事無關。」
見他突然有耐心和自己搭話,盛柔眨了眨眼,吶吶道,「那是因為……」
「因為我喜歡的人。」
段斯野一字一句,毫不遮掩,「所以,盛小姐,你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說完這話,段斯野再也沒有停頓,徑直上了樓。
留下臉色灰敗的盛柔,懵逼地佇立在原地。
……他,有喜歡的人?
-
回到套房。
段斯野隨手扯開領帶,像解開了鎖鏈的困獸,神色不耐,陰鷙藏也藏不住。
周特助在身後悄無聲息地跟著,隨手關上門。
跟著就聽到段斯野打電話打不通的忙音。
不知道今天第幾次了,無論他怎麼打,時柚都不接。
更別說資訊。
恐怕她連看都沒看。
段斯野生平第一次煩躁得想打人,隨手倒了杯威士忌喝了口,才勉強壓下沉鬱的心情。
他是真沒想到。
不過幾句開玩笑的騷話,她就能氣這麼久,氣到一整天不回資訊,不理人。
偏偏他又是烈性子,容不得她這麼悄無聲息地一個人悶著不處理問題。
最重要的是,從來就沒人敢這麼對他,這麼招惹他,卻又冷他,無視他。
可他呢,一顆心懸在她身上,既惦念她,又擔心她走遠。
好個小柚子。
是真能傷人心。
段斯野不淡定地一聲嗤笑。
望了會兒落地窗外流光閃耀的城市夜景,像是忍到極致,森然一張俊臉命令周令東,「打電話給明大美院的系主任,讓她聯絡時柚。」
此刻北城應是下午一點。
時間應該沒問題。
周特助點了下頭,立刻聯絡校方,再讓校方領導轉而去找美院系主任。
就這麼曲折兩次,時柚人沒找到,周特助卻驚訝得眼珠子亂顫,「啊,是這樣嗎?知道了知道了,謝謝。」
半晌,電話結束通話。
周特助乾巴巴地扯了下嘴角,「就,兩個資訊。」
意識到不妙。
被酒氣薰染到眼尾泛紅的段斯野濃眉緊蹙,「怎麼。」
周特助嚥了咽嗓,「時小姐今天沒去上課,他家裡給她請了幾天假,美院老師也聯絡不上她。」
「美院老師說,可能是因為昨天在學校論壇出現的一個帖子,才導致她突然不來上課的。」
「……」
段斯野沉凜目光中透出戾氣,「什麼帖子。」
周特助仔細回憶了一下老師的說辭,撓了撓頭,「說是大家傳她被人包養了。」
他似乎很不能理解地擰眉,有點兒滑稽地接了句,「說包養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