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紅再次捲土重來,宋昭在一片溼潤的紅潮中,慢慢肯定了一件事。
周妄……應該是喜歡她。
可為什麼?她之前一直是他的嫂子啊,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心思的?
宋昭一門心思琢磨這個問題,卻沒想到從前的自己在遇上來表白的人的時候,都是毫不留情一口回絕的,絕不會給別人留下半分不切實際的希望。
因為這個,她在大學裡甚至還得了一個“純愛殺手”的諢名。
可如今換成周妄,她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動起拒絕的心思。
宋昭閉了閉眼睛,清晰地意識到在這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不僅是周妄,就連她自己的心也慢慢發生了變化。
她本準備回家,好好理清楚自己的心,卻在中途接到了溫喬一經紀人的電話。
“宋小姐,我是喬喬的經紀人,我想問問你能聯絡上她嗎?打她電話也打不通,已經整整兩天了!”
“我這邊有酒局,暫時抽不開身,能麻煩你幫我去看看她嗎?”
宋昭神情微變,溫聲安撫她:“好,你別急,我現在就過去。”
她昨晚還打過溫喬一的電話,她當時聲音很疲憊,問她怎麼了,她只說趕行程太累,身體吃不消。
宋昭想去看她,還被她嚴詞拒絕,說什麼都不讓她過去。
現在看來,她果然是出事了。
一路上,宋昭的一顆心都高高懸起來,不正常的恐慌讓她淡色的唇都微微發白。
溫喬一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如果她出了不好的事,她真的會崩潰。
肯定不會的,宋昭安慰自己。
然而,在她敲門無果、果斷用鑰匙開啟溫喬一家房門的時候,散落一地的衣物還是讓她的臉色降至了冰點。
臥室門沒關緊,房間裡,溫喬一被人從背後按在牆上,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脖子被男人慢條斯理嘬吻,還未消退的青紫吻痕上,再次被新鮮的痕跡覆蓋。
約莫是溫喬一臉上的神情太過屈辱,她身後的男人捏緊她的下頜,懲罰似的,咬住她耳垂。
“誰準你給我擺臉子,我讓你笑,你就要笑給我看。”
“快,像昨晚一樣,笑。”
宋昭如遭雷擊。
裡面那個男人的聲音,她在來這裡之前才剛剛聽過。
是裴鈺。
他居然……居然這樣對她的喬喬。
溫喬一恥辱的掙扎聲讓宋昭不忍再向前,如果現在她出現在她面前,只會讓她更痛苦百倍。
可是——
宋昭死死咬牙,滔天的憤怒讓她眼前一陣發黑,幾乎就要站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
然而有人從背後抵住了她的身子,一隻修長的、沾血的手繞過她肩膀,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唔……”
宋昭被迫抬起下巴,聽到男人陰冷的聲音,淡淡的血腥氣傳到她鼻翼間。
“難過嗎?她是被你連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