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張家的日子熱鬧了一陣,不過很快就理順了。
張遠白日裡去鎮上做木活,晚上回村,雖然他一開始並沒有這麼早就成親的心思,但既然成了,那他便努力地做好一個丈夫該做的,而吳氏,雖然看上去柔弱,但性子倒是堅強,她努力地幹著家中的活,即便還是有很多事情不會,但張家上下對她都很滿意。
日子嘛,或平平淡淡,或雞飛狗跳,總是要過下去的。
段凌雙手背於身後,靜靜地聽著掌櫃向他稟報查到的訊息。
「那媒婆姓秦,祖上三代都是渝州人,我們細細地探查了一番,並沒有什麼異樣,而後我們又查了她的親眷,也沒有發現什麼。」說道這兒,掌櫃頓了頓,看了一眼段凌的側臉才接著說道:「前一年末尾,這秦媒婆得了一樁差事,為渝州城裡的一位富商覓一個外室,那富商好色,秦媒婆選了好幾個他都沒有看上,這事便一直拖了下去。」
接下來的話就不用說了,段凌明白掌櫃的意思,這秦媒婆背後並無他主,她就是瞧上了段凌的容貌,想介紹段凌去給渝州城的富商做外室。
段凌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倒不是覺得生氣,就單純的覺得好笑,只不過其中並沒有什麼問題,那這件事便可不用在意了。
看著段凌走出醫館的背影,掌櫃心中不禁憂傷了起來。
少爺的長相隨夫人,特別是穿女裝的時候,他彷彿看見了將將嫁給老爺的夫人,老爺和夫人伉儷情深……唉,不想了不想了,舊事總讓人傷。
這日,段凌出門去給里正家的孩子瞧病,昭盈沒有跟著,她主動留在家中,打算將衣裳洗了。
她將將從井裡提了一桶水起來,就聽見敲門聲,外頭有人喊道:「段大妹在家嗎?」
是王氏的聲音,昭盈放下木桶,跑過去一邊開門,一邊說道:「王嬸子,我阿姐她不在家,她去給里正的孫子瞧病了……」
話音未落,昭盈就看見了站在王氏身後的人,是先前那個媒婆,昭盈原本想要讓開的腳步立時一頓,她穩穩地站在了門前,想要進院子的王氏也只好停下了腳步。
「你姐姐出門多久了?快回來了吧?」王氏開口問道。
昭盈搖頭:「我阿姐沒出去多久,恐怕要很晚才能回來,嬸子你有什麼事嗎?和我說吧,等我阿姐回來了我再告訴她。」
王氏一笑,道:「好事,不過這事得親自告訴段大妹,我們進去等吧,要是你姐很久不回來,你就出去找找她。」
王氏都這般說了,昭盈就不好再堵著門不讓她們進,她將她們領進了堂屋,還給她們端了水喝。
趁著喝水的工夫,昭盈開口問道:「王嬸子,這位是?」
王氏好似這才想起來介紹一般,道:「你叫她秦嬸子便好。」她只大概地介紹了一下,認為這種事不用和小孩子多說。
昭盈心裡有些不高興,別以為她看不出來,她早就知道了,這秦嬸子是一個媒婆,她來她們家就是想給阿姐說親。
昭盈垂下眸子,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裡嘟了嘟嘴,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悅之情。
秦媒婆一進堂屋就開始打量屋中的陳設,見只有幾件簡單的傢俱,她心中又升起了幾分把握,她轉頭看向昭盈,溫和道:「聽說你們姐妹倆是逃難來到江縉村的,想來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昭盈狀似認真回想了一番,而後搖了搖頭道:「我沒什麼印象,我小時候撞過頭,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哼,她一定是想探聽阿姐的情況,我偏不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秦媒婆臉上的笑容一頓,她隔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可憐的娃兒,你們一定吃了不少苦。」
一旁的王氏感嘆地說道:「是啊,當年你姐姐抱著你逃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