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殺啊!」這一聲氣壯山河的號令彷彿從九天滾落的驚雷,在這一片硝煙的戰場中勢不可擋地炸開。聯軍衝陣一萬戰士早就在焦急地等待著自己的英雄發出這衝鋒的口令。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彷彿水到渠成一般自然而然地從每一個整裝待發的戰士口中發出,從四面八方匯成了滾滾雷霆,汪洋大海一般籠罩了整個山南平原。一時之間,整個世界中彷彿只剩下這群縱馬狂奔的白衣戰士,陽光照耀下的曠野一瞬間黯然無光,點亮整個天地的彷彿只剩下這群白衣戰士手中光華四射的斬馬長刀。一萬戰士,一萬身白衣彷彿匯成了一道雪白色的太陽光芒,一瞬間點亮了被死靈士兵的大軍所遮蔽得陰沉昏暗的山南平原,令這片死氣沉沉的土地重新恢復了生機。
當這勢不可擋的騎兵衝陣和死靈大軍前陣剛一接觸的時候,以天雄為首的失明戰士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斬馬刀劃出一片瀑布般湍急的光芒,朝自己的正前方斬落。在他們的前面,是自己昔日戰友化成的死靈,他們揮舞著兵刃,發出刺耳生疼的怪叫聲,想要引起人們的注意。但是這一次他們面對的是再也看不見眼前世界的西南士兵,他們手中的刀再也不會像過去一樣顫抖。刀光過處,青煙四起,數不清的白骨騰空而起,那些曾經令西南戰士屍橫遍野的死靈士兵一個接著一個在這勢不可擋的衝陣面前化成了毫無作為的白骨。
遠處喬安妮小姐的龍筋魔琴中奏出了憤怒的旋律,一陣又一陣兇悍的死靈士兵從四面八方圍向勢如破竹地前進的白衣衝陣。無數兇惡的死靈士兵怪叫著想要爬上騎兵的坐騎,將馬上的騎士掀翻在地,卻被安裝在戰馬上的刺甲毫不留情地挑翻在地,被馬群強健的馬蹄踏成了一地碎骨。天雄的斬馬刀舞得如此凌厲絕倫,以至於附近數丈之內的死靈士兵根本無法近身,很多人剛剛出現在天雄的戰馬面前就被砍成了一片青白色的煙霧。
騎兵衝陣摧枯拉朽地撕扯著沸沸揚揚的死靈大軍,將他們整齊的陣列衝擊得七零八落。他們移動的速度是如此快捷,以至於從遠處看去,那些試圖擋在他們馬前,卻被一刀砍翻,或者被亂馬踏碎的死靈士兵們彷彿是一連串被火線點燃的連珠爆竹,相繼在白衣騎士們的馬前爆炸,發射出青白色的焰火;又猶如一艘乘風破浪的剪水快舟面前泛起的青白色浪花,不但對這飛馳如箭的快舟沒有任何損壞,反而加倍助長了牠的威勢。
以天雄為首的衝陣戰士意氣風發地揮動著手中彷彿可以劈開一切的斬馬刀,在死靈士兵的重重圍困中透著一股說不出揮灑自如的寫意,彷彿一群在風和日麗的午後縱馬躍過故鄉稻田的富家子弟,正在盡情享受揚鞭躍馬的樂趣。
這些在昨日的混戰中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的戰士,此時此刻彷彿受到了天神的庇佑,化身成了戰無不勝的戰神,在滿布死靈的戰場上縱橫馳騁,無堅不摧,令人忍不住對他們生出高山仰止的崇敬。
不到半個小時,這群劈波斬浪的陷陣騎兵已經衝到了東北士兵混戰之處。正在與死靈士兵糾纏在一起的東北士兵紛紛退向兩邊,為正躍馬而來的白衣戰士們讓開去路。
卓東亭剛要和眾人一樣退到兩邊,在他的斜刺裡突然衝來一個使大斧的死靈戰士,抖手一斧朝著他的面門砍去。驚慌之間,他橫刀一攔,勉力擋住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斧,整個身子已經失去了重心,不由自主地朝著中間白衣騎兵的衝鋒路線躺落。那死靈士兵將大斧一圈,把幾名想要前來營救卓東亭的東北士兵逼退,接著迎頭一斧,朝著他的前胸狠狠劈去。就在卓東亭自份必死的時候,一道亮麗的刀光彷彿狂風一般在他面前劃過。那名死靈士兵的屍體打橫飛到空中,化成了一天的青煙白骨。
戰馬敕剌剌的嘶鳴聲炸雷般在他的耳畔響起。他抬起頭來,發現救了自己性命的是以為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一點的白衣小將,他的一隻手握著一柄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