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一個少年特有的沙啞嗓音突兀闖了進來,語調平板,無起無伏,好似由石板摩擦生成一般。
眾人順聲抬眼一望,頓時一驚。
只見陷空島“聚義堂”正屋的屋脊之上,不知何時竟多出一個人影,少年身形,一身黑衣,抱臂直身而坐,臉上覆著一張泛光鐵皮面具,只露泛白雙唇,好似一座石雕般毫無生氣,只有腦後隨風舞動的兩條黑帶才使此人略顯出幾分人氣。
“陷空島五鼠”、“南俠”展昭,皆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內力輕功、聽音辨位功夫更屬一流,可此名少年是何時而來、在此處待了多久,在這少年出聲之前,竟無一人發覺,怎不令眾人驚駭。
“什麼人?!”蔣平喝道。
就在這一喝之瞬,白玉堂已騰上屋頂,手中寶劍寒光環爍,如同密網一般籠罩而下。
只見那黑衣少年身形微動,以不可思議角度扭動身姿,好似鰻魚一般輕鬆避開了白玉堂的攻勢,開口平板道:“錦毛鼠,白玉堂,不過如此。”
“你說什麼?!”白玉堂旋身劈劍,口中只說出四字,手中卻已轉刺出八道劍華。
只見那黑衣少年以詭異姿勢扭動身軀,好似無骨無肉一般,一一化解白玉堂攻擊,身形之快,功夫之詭異,令眾人愕然。
白玉堂劍眉一蹙,猛然停住身形,持劍直立,眯起桃花眼盯著對面黑衣少年:“你是什麼人?!”
那少年好似黑煙一般飄起,緩緩立於屋簷尖頂之上,黑幽目光透過鐵皮面具越過白玉堂,直射向展昭,開口平平道:
“負傷,何以無常?怪。”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展昭身形動了動,終還是靜留原地。
白玉堂銳利目光分毫不移,面色凝重。
而金虔的臉色則是更差。
但見那黑衣少年又定定盯著展昭許久,微一頷首,道:“輕傷,失誤。”說罷,猛一揚手,頓時,一股黑色煙霧騰起,待黑霧散去,那少年已不見了蹤影。
“忍、忍者……”金虔瞪著逐漸消散的煙霧,滿臉驚異呼道。
白玉堂劍眉緊蹙,立於屋頂謹慎環視一週,毫無發現,俊臉一沉,躍下屋頂,走到蔣平三人面前,低聲道:“套路、招式怪異,看不出出自何門何派。”
三鼠也同是面色凝重。
白玉堂雙眸一閃,凝出銳利殺氣,猛一轉身,瞪著展昭沉聲道:“臭貓,莫不是你又耍什麼花招?!”
“展某並不認識此人!”展昭抱拳肅聲道。
“不認識?!”白玉堂喝道,“那為何他別人都不看,偏盯著你亂說一氣?”
“展某的確不識得此人。”展昭一臉正色。
“臭貓!”白玉堂嗖得一下竄至展昭對面,直直盯著展昭雙眼冷冷道,“你莫要以為能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勝過白五爺!”
展昭暗歎一口氣:“展某絕無此意。”
“那好,咱們再打一場!”
“白兄已經得勝,何必……”
“由不得你!”
“展某……”
“都給咱閉嘴!”
白玉堂和展昭正吵得熱鬧,突然從旁側傳來一聲高喝,頓叫兩人同時一愣。
只見金虔黑著臉皮,抬臂扒開略顯怔忪的白玉堂,直勾勾盯著展昭,在展昭身側順時針轉了一圈,臉色愈發凝重,又伸著脖子瞪著展昭逆時針轉了一圈,最後長嘆一口氣,面色凜然抱拳道:
“請展大人寬衣!”
“誒?!”展昭、白玉堂皆是一怔,蔣平三人也是一愣。
只見金虔又上前一步,提高几分聲音道:“請展大人寬衣!”
“誒?!!”白玉堂一臉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