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沒有我就永遠也出不了國。她的兩眼開始迷茫,身子在沙發上的傾斜度增大,這時我要是過去擁抱和親吻她,絕對囊中取物,手到擒來——我的心開始咚咚地敲起戰鼓,千軍萬馬在腦海裡緊急調動。我幾乎就站起來,準備繞過身前的茶几,繞過那些開心果爆米花和閃閃發光的咖啡壺。但一陣優美熱烈的音樂響起來,奔騰5突然立起身子,掏出小巧的手機。
絕對是那個流氓表哥!我立即遍體鱗傷。
奔騰5嘻嘻地笑著,用更柔軟的港姐語言,我真的好想你喲……你不讓我想我也要想,我偏想!嘻嘻……
這個傢伙,一臉的妓相兒,竟然不顧及我的存在。我覺得我已經停止呼吸,而且搶救無效。
奔騰5終於關閉手機,她還有點意猶未盡,卻又不知羞恥地朝我笑起來,咱們一定要去紐西蘭。
我有氣無力地說,去不成啦。
奔騰5吃驚地說,為什麼?
我說,辦出國簽證很麻煩,大鼻子們檢查得絕對嚴格。
她說,這好辦,你就說我是你姐姐。
我愣住了——我愣住的原因是她應該說是我的妹妹。這使我的自尊心又一次遭受重創。看起來我的胡吹亂侃沒有什麼威懾力,竟然打不敗那個流氓表哥。一個與女人同齡的男人卻被女人當作弟弟,絕對完蛋。
奔騰5以為我不願意添這樣的麻煩,就又加了一句,我給你出機票錢。
我冷笑起來,你知道飛機票多少錢嗎?
她說管它多少錢的,總有辦法掙唄。
我說問題是你不是我的真姐姐,這要查對戶口身份的。
她說這好辦,我表哥有辦法,他神通廣大。
我氣瘋了,這傢伙永遠也忘不了她那個該槍斃一百次的流氓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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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騰5(13)
我肆無忌憚地胡聊著,輕易得到的勝利使我輕浮的嘴巴很快就亂了碼,奔騰5大概聽出我是從家裡逃出來的倒黴蛋兒,但她竟然沒有絲毫瞧不起我,反而與我同仇敵愾,咬牙切齒地說,她這一輩子也絕對不會再回她可恨的家了。說完她不由自主地掀起小巧的布裙,我看到她大腿根有無數個黑紫色的點子,由於她的腿太白,那黑紫的點子令你觸目驚心。她說她的母親是全世界第一兇狠的母親,我說我老爸是全世界第一殘暴的父親——我們差一點就抱頭痛哭,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見何必曾相識。
奔騰5說,她每次考試不及格,母親就狠命地擰她的大腿根,她要是哭就擰得更兇,大腿根神經最敏感,只要輕輕擰一下就痛得鑽心,何況母親發了瘋般地擰,她不得不尖叫,但她老爸是幫兇,用毛巾捂住她的嘴,有一次她絕對地憋死了。
我說我老爸用皮鞭抽我,比當年日本鬼子拷打抗日誌士還狠毒一百倍,但我絕不哭,而是奮起反抗,但母親卻衝上來死命地抱住我,弄得我再英雄也寡不敵眾。
總之,我們絕對是受苦受難的一對兒,她有一個全世界最壞的母親和第二壞的老爸,我有一個全世界最壞的老爸和第二壞的母親。
我捶胸頓足,她痛不欲生。我們把咖啡喝得精光,又要了一杯,又喝得精光——還是訴不盡我們的苦難。
最後,我說我們倆一定要遠走高飛。
奔騰5說飛到紐西蘭。
這時,打著呵欠的服務小姐走進來,問我們還需要什麼,我們這才知道已經是深夜了。
走出咖啡店,我們情不自禁地手扯著手,並真正像情人那樣親熱地依偎著。但我們很快從昏頭昏腦的甜蜜中清醒,而且還有些傻眼了,如果不回家,還能到哪裡去呢?
我想去火車站,但奔騰5說火車站最後一趟火車也在兩個小時前開走了。現在去就沒有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