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點頭,“是,民女也只是防患於未然,一切單憑宋院使定奪。”
宋維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推在他頭上了?這不應該是朔王爺來安排嗎?
對,朔王爺!他要去找朔王爺!
此時的朔王爺,正站在院外有條不紊地安排著皇莊裡的衛兵,他們雖然不是楚雲琛的親兵,但對於楚雲琛的命令依然遵守。
藥丸已經化在楚雲琛的嘴裡,但舌尖的涼意久久未散,楚雲琛不由想,這一次,總算沒有忘了他的份。
宋維沒能找到楚雲琛,因為他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忙,還沒等宋維想明白蘇瑾的話,就聽見花廳裡傳來一聲驚呼。
“武亭侯夫人,你的手怎麼這麼燙?”
宋維的心中一跳,就看見一身素衣的蘇瑾臉上覆著楚雲琛命人找來的紗巾,大步向花廳走去。
宋維的兩個徒弟剛好從不知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宋維趕緊招呼他們跟上,幾人一齊進了花廳。
楚雲秀記得蘇瑾說過,這裡的人之間可能會傳染病氣,那就一定要多加小心,聽蘇瑾的話準沒錯的。
於是在武亭侯夫人的異樣被發現時,她立刻拉著林蕎和肅國公夫人退後一步。
武亭侯府本來跟肅國公府也不是多深的交情,她和京中的人更是不熟,所以這個時候裝仁義沒什麼用,還不如留出空間給蘇瑾。
顯然其他貴婦們也是這樣想的,紛紛退後,很快武亭侯夫人身邊就空了出來。
武亭侯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依然藉著丫鬟的手穩住了。
其實她從朔王讓人給她們分紗巾時就開始感覺到不舒服,首先是腦袋昏昏沉沉,她還以為是下午推牌九太過激動了。
再接著就是身上熱得很,她也沒當回事。
直到剛才,她忽然腳一軟,不受控制地抓住了身邊一位夫人的手,又被她甩開,差點跌坐在地上。
“各位夫人請先退後三步,退到屏風後面去。”
看見蘇瑾臉上的紗巾和急促的步伐,眾人都不敢不聽她的話,急忙後退。
蘇瑾隔著帕子扶著武亭侯夫人在椅子上坐下,武亭侯夫人身邊的丫鬟臉都嚇白了,愣愣地站在那裡。
蘇瑾將帕子覆在武亭侯夫人的手腕上開始診脈。
宋維很快跟進來,臉上也罩著紗巾,甕聲甕氣地問蘇瑾,“如何?”
蘇瑾聽著武亭侯夫人的脈搏,時浮時急,抬頭對宋維說道:“我覺得不是。”
宋維忙俯身,蘇瑾給他重新換了一方帕子,他把過脈後不得不承認,蘇瑾說得沒有錯,這和他印象中花柳病的脈搏,的確不太相符。
宋維看著蘇瑾,忽然不知該不該忽略她直接下定論了。
兩邊的人頓時小聲地議論起來,武亭侯夫人聽著這些議論聲,彷彿被大家指指點點,內心羞憤欲死。
蘇瑾沒有在意她的神色,對宋維道:“讓人煎藥吧,先控制住病情。”
蘇瑾內心形成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是一種和花柳病症狀相似、但病因不同的病。
蘇瑾之前就在想,得花柳病的人那麼多,能被控制住病情的寥寥無幾,為何衛衍剛好就可以以此來拿捏琳夫人?
總不會是上天厚待衛衍。
現在蘇瑾明白了。
因為她得的根本就不是花柳病,而有人用這個謊言騙了她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