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來。
“冥頑不靈。”宋維暗暗搖頭,看向蘇瑾的眼神暗含警告,他與蘇瑾共事過,知道她看著安安靜靜,實則脾氣比他還倔,這樣下去,就算真的能救下這三個人,也會身敗名裂。
民心是最易被驅使的,不明真相的百姓,很容易把她當成不仁不義之徒。
何必呢。
蘇瑾垂眸,她知道宋維的意思,但今天,誰也別想攔她。
她轉身讓大家都能看見自己身後的病人,附身對其中最清醒的一個漢子說道:“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你可願意信我?”
男子混沌的眼珠轉了轉,在所有人的見證下,氣若游絲地說出了這句話:
“我信,求蘇醫女,救我......”
見狀,眾人譁然,許多人不贊成地搖頭,宋維沉默地看著病人不知在想什麼,齊珉看著眼前的眾人似沒頭蒼蠅一般被蘇瑾牽著走,皺起眉頭。
他不動聲色地挪動身子,想要穿過人群去蘇瑾身邊,不料蘇瑾見病人已經點頭,便從容不迫地接過五月手中已經涼了的藥,讓五月幫著喂他喝了下去。
病人喝得很急,有幾滴藥汁順著蘇瑾瘦削的手流了下來,蘇瑾視若無睹。
“這哪裡是醫者,這明明是個瘋子......”
人群中的吳仁喃喃低語。
齊珉看見蘇瑾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一掠而過,他定在了原地。
那雙眼睛,太冷了,這不是齊珉第一次與蘇瑾交鋒,他卻從未在蘇瑾身上感受過這樣的冷意。
冷意中,還夾雜著厭惡。
......
因著突發的情況,蘇瑾午時也仍舊待在了義診帳篷,沒有回去。
她心裡有些隱秘的懊悔,昨日一時衝動說了一日為期,早知一日過得這樣快,應該說三日的。
她忙著看診,沒空去想自己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更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他。
與一個自己心悅也心悅自己的人共度終生是什麼樣的?蘇瑾沒想過,也不敢想。
想不通便不想了,她總是喜歡在這樣的事情上逃避,蘇瑾把煎好的藥盛出來,她要去看看馬月。
馬月的體質不好,昏迷的時間很長,蘇瑾給她看診過兩次,還沒有和清醒的她說過話。
見端著藥碗進來的人是蘇瑾,馬月有些驚訝,她直起身子欲下床,“不敢勞煩蘇醫女,我自己來吧。”
蘇瑾卻已走到床邊,她把碗放在一旁晾著,接過馬月的手給她把脈。
馬月手腕上的傷口就這麼一覽無餘,她欲蓋彌彰地悄悄把袖子往上拉了拉,蘇瑾若無其事把她的手放下,“這些日子夜裡還咳嗎?”
溺水救回來的人常常會落下頻繁咳嗽的毛病,馬月更是如此。
蘇瑾給她用了潤肺的藥,才有所好轉。
“偶爾咳一兩聲,不要緊的,若不是蘇醫女,我恐怕早已命喪黃泉,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報答蘇醫女對我的救命之恩。”
馬月侷促不安地看著蘇瑾,蘇瑾抬起眼睛,淡淡道:“倒也不必如此,你投河的時候算準了時間,就是想讓我來幫你解決馬三彪這個麻煩吧。你就是這麼報答人的?”
馬月的身子一僵,她瞪大眼睛:“蘇醫女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馬月的臉頰已經瘦到凹陷,瞪大的眼睛顯得尤為突兀,蘇瑾不為所動道:“你以為馬三彪死了你就自由了?別忘了盧玉安還活著。”
聽到“盧玉安”這三個字,馬月的身體抖了一下。
這是長期被暴力虐待後形成的下意識反應。
“阿兄說你很聰明,他那樣不可一世的人,還從未這樣稱讚過哪個女子。”
馬月垂眸,聲若蚊蠅,“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