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她相信自己的眼中一定也露出了怯意。
果然他突然低笑了一聲,“害怕,還不走?”聲音透過面具,有些悶聲悶氣。
無憂輕咬了咬唇,沒動,問道:“這風,你是哪兒弄來的?” 他有些意外,“膽子果然不小。” “你如果要殺我,早就可以動手,不必理會我走與不走。”
“確實,不過我隨時可以改變主意。” 他說完,又看回前方火牆,慢慢平舉長弓,打算做下一輪的進攻。
無憂深看了他一眼,帶馬退開兩步,避開風力大的地方,朝風颳來的方向急馳而去。 鬼面眼角餘光看見,眉頭一皺,急收了弓,向無憂追去。
無憂座下的馬是長寧給的,名為追風,確實是匹好馬。 就是逆風而行,仍是踏蹄如飛。
她聽見身後有馬蹄聲追來,撇臉過去,見是鬼面,抿緊了唇,向前傾身,減少風的阻力,越加催馬急行。 然,她的馬好,鬼面的馬卻更快過追風,轉眼前已與她並驅而行。
他轉臉過來,“停下,不能再往前。” 無憂瞥了他一眼,非但不停,反而在馬屁股上加了鞭。 鬼面不再打話,突然伸手向她抓來。
他這一抓,又快又準,但無憂十幾年的訓練,又豈能是白練的,已在他動手之際,身體一歪,從馬背上滑了下去,手緊抓韁強,一隻腳緊扣腳蹬,單薄的身體如風箏般墜於馬背一側,避開他的一抓。
鬼面的本事再高,也不能隔著馬抓到她。 回頭見已近前面山澗風口,急叫道:“前面危險,快停下。” 這時風已越加的緊疾。
無憂抬臉,半眯了眼,才看清。
前面是一處絕壁山澗,山澗兩邊山崖又高又陡,風便是由山澗中刮來。 山澗風口,無憂在書中記錄過,卻沒想到這風能大到這程度。
照理,山風出了風口,在林子中盤旋,便漸漸分散去。
可是這時,林子風口處樹木被砍去,而兩邊樹木用繩子密密纏繞,形成樹牆,獨留中間一道空處,強風便往前徑直而去。
只要借風,將南朝後營糧草燒盡,南朝官兵就無力再戰,不得不退兵。
無憂不由回頭向那張青獠鬼面看了一眼,他的心思巧密,可怕至此,竟可以利用天然的地利,以一人之力對付南朝萬軍。
這樣的人,得之相助是幸,反而何等悽慘,便可想而知。
怪不得,峻熙可以用金礦為代價,請他出手,又難怪長寧會不惜代價的要約束於他。
“停下。”鬼面一抓未中,目光一凜,縱馬往前直竄,欲在無憂前方,將她攔下。
無憂知道再往前,難免被他攔住,看準繩索結頭處,扳動腕間的扳機,臂間的短刀帶著金絲急 射而出,直刺入繩索結頭。
手腕轉動,已割斷繩索,繞饒在樹上的繩索牆即時散開,樹杆亂搖,風頓時散了開去。
鬼面沒想到她有這能耐,看著被風捲著亂竄的繩索,鬆了馬韁,在馬背上擊了一掌,身體騰空而起,向無憂的馬背飛落。 牢牢拉住無憂的馬頭,探身向無憂抓落。
無憂一計得手,正想調頭,從下而上的看著騎坐在自己馬上的高大身影,吃了一驚,見他俯身下來,鬆了馬韁,向馬下跌滾下去,帶著慣性,向另一邊的樹牆翻滾。
腕間的短刀再次向繩索切去。 鬼面身體一旋,已離了馬背,向連著短刀的金絲抓去,只要抓住金絲,便可以將短刀拽回,阻止無憂割斷繩索。
就在這時,亂了方向的山風在林中旋成風捲,將無憂捲了進去,向山澗而去。
這山崖雖然算不上太高,但風疾而快,下面又是亂石叢生,這麼重重的跌下去,就算不死,也難免重傷。 無憂大驚,偏偏身邊手臂能及處空空蕩蕩,連一棵樹也沒有。
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