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這種事,所以才會有此怨言。這要是在其他地方,這種情況是常態,你就不會覺得是鬼話了,而且還會感恩戴德。”
馮主任嘆息:“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惜,現在很少有人會理解。關鍵是,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讓人看不到希望。”
小葦搖頭:“置於死地而後生,看不到希望,就是希望。”
馮主任拱手道:“借你吉言,一起苟延殘喘吧。”
演出定在兩天後的小年夜,根本來不及排練。
當然,也不需要排練。
不管從哪方面看,這場演出都顯得不合情理且顛覆認知。
前兩天那次,小葦雖然罵得別人不敢回嘴,但那是屈服於槍桿子之下。
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一個吃飽撐得慌的,堂而皇之教訓捱餓的,說什麼都是扯幾把蛋。
被小葦接濟過的,最多兩三百多人,但因為擴招,全校大學生已超過三千。
借平均之名不甘心不服氣的,佔絕大多數。大前天雖然抓了十幾個,但上千人又聯合起來跑去市政府抗議聲討,誰也不敢說平均不好,只得將那十幾個釋放。
解鈴還須繫鈴人,一系列事件都是因為小葦做好事引發的,有聰明人就想到了這一招。
把小葦推到最前面,讓小葦自己解釋,或許可以平息點怨氣。
這中間也有永忠的縱容,說小葦有即興創作的能力,有能把話唱到人心坎裡的急才。
這場演出從一開始就註定不一般,孬好也是萬里挑一的人才,聽慣了宣傳的大聰明們,都覺得已經猜到小葦要說的話,猜到演出的內容。
到場的只有五六百人,用不出席以示不屑和抗議。
飽經風霜的小葦大媽可不在乎,獨自抓著二胡坐到麥克風前,毫不掩飾地攤開她加緊改的詞,唱第一首世俗如泥。
哀怨的曲調一下子確定了這場演出的格調,和大聰明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這世界如汙泥,哪有蓮花盛開的地,我們活著只為油鹽柴米。這生活如飛絮,不知明天飄哪裡,唱一首歌將那苦難來銘記。人生匆匆,回首都是淚滴,這命運如荊棘,青春理想難尋覓,一步一步踩入深深谷底。
麥克風聲音開到最大,歌聲透過窗戶門向整個校園傳去。
第二遍就有不少人開始抽泣,小葦自己都唱得動了情,語調嘶啞接近哽咽。
唱完再抬頭,會堂的人已經增加了一倍,還在默默向裡進。
沒有人說話,連腳步聲都儘量放到很低。
:()再次重生後,依舊體驗了一地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