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外面開始下雨。
窩在房間裡沒啥事,小葦主動教淑嵐唱深山人家和煙雨人間,總算將裝睡的年輕女人鬧起。
“姑娘犯了什麼事麼?”
小葦對女人的提問充耳不聞,閉著眼睛搖頭晃腦哼著,無視她的存在。坐在床邊看書的永忠眼皮都沒抬,閉目養神的唐姐也是一動不動。
看了幾分鐘,女人自覺無趣地走了出去。
小葦瞅了一下背影,感覺她還是挺好看的,至少比唐姐有魅力得多。
女人走後三五秒,永忠放下書跟了出去。
過了近一個小時,永忠才回來,邊親邊耳語:“她溜達了好幾個房間,還在繼續。應該有同夥。真想不出他們會怎麼做。”
小葦搖頭:“我也想不出。可能就是普通旅客,是我們誤會了。”
“最好是誤會。”
臨近中午,客船抵達一個小港口。
小葦的房間又被安排進兩個年輕女人,從她們聊天裡得知,兩人是縣級宣傳部的,有個節目被推薦到省裡,這是去省裡接受檢閱的。
饑荒還沒有過去,浪費巨大的人力財力搞宣傳,真的很有必要麼?
沒錯。確實非常有必要。
山子說過:不要小看宣傳的功效,如果不是遍地搞憶苦思甜,給人造成一種今非昔比的假象,社會秩序早就亂套了。
兩個演員激動且認真,整理床鋪的時候都在校對臺詞。
聽內容分明是控訴地主作惡的戲,外帶歌頌新社會,這套路讓小葦反胃,立即躲進被子裡。
可兩個演員的肆意還是讓小葦心煩,正要提醒她們閉嘴,船上喇叭裡便傳來可以開飯的聲音。
除了小葦,所有人都走了出去。
只過了兩三分鐘,年輕女人去而復返,看小葦面朝裡側睡,像自言自語:“現在吃飯的人多,等會再去。”
話音沒落,已一屁股坐到小葦床邊小聲問:“姑娘,那小夥是押送你的麼?”
小葦裝睡不答,女人又老生常談:“姑娘到底生了什麼病啊?我認識一個老醫生,技藝很高的。”
看小葦依舊不答,女人站起來,在房間裡溜達一圈後,又坐到小葦床邊:“姑娘這麼年輕,咋就不學好呢。”
這女人顯然是故意的,小葦已經覺察到她一閃而過的動作,卻想不出她要怎麼搞事。
一刻鐘後,永忠將飯菜端進來,兩人一起慢慢吃飽。
聽兩個演員嘰嘰喳喳進來,小葦還是忍不住叫停:“要排練去外面,不要影響我午睡。”
看到小葦身上的囚衣,一個少婦演員不服:“你也配管我們?”
永忠站起來,冷冷地說:“你們這麼聒噪,還是換個房間吧。”
另一個演員幫腔:“要是有房間,誰會高興和罪犯在一起,我們還嫌晦氣呢。”
小葦的短髮參差不齊,遮了半個臉,確實和罪犯挺配。
永忠不想解釋,收拾碗筷出去:“我去問問有沒有其他房間。”
問題女人笑著圓場:“出門在外,一兩天的事,都互相體諒點吧。”
少婦演員氣焰更盛:“敢要求我們,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本著好女不吃眼前虧的原則,小葦懶得爭執,將身子縮排被子裡裝睡。
兩個演員以為小葦怕了,罵罵咧咧一陣抱怨。
正在這時,走廊深處一陣喧譁,吵鬧聲越來越大,除了小女孩淑嵐,其他四個都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永忠進來說:“船上有人丟了錢和糧票,正在搜查呢。”
小葦稍微想通了點,但沒全懂:“我們房間肯定也有人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