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聚攏軍士，否則就是造反，而且他的心思都在打仗上，很少參與縣衙事務，在縣府沒有什麼勢力。
周師爺說了，官場上派系之間爭鬥很正常，咱們是周師爺的手下，金鋒是慶懷的手下，咱們威脅金鋒，也算是官場兩個派系之間的暗鬥。
只要咱們別傷了金鋒的性命，慶懷便不能拿周師爺怎麼樣，也不能找咱們的麻煩，這是官場上常見的潛規則。”
“武將都是暴脾氣，慶懷要是不管這些，直接對咱們出手怎麼辦？”
二當家還是有些擔心。
“那他就是玩不起掀桌子，以後就沒人願意跟他玩了，他也不用在官場混了。周師爺說慶懷為人很謹慎，絕對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的。
再說，咱們除了聽周師爺吩咐辦事，還有其他路走嗎？”
二當家聞言，低著頭嘆了口氣。
“放心吧，周師爺還要靠咱們給他賺錢呢，輕易不會捨棄咱們的。”
大當家拍了拍二當家的肩膀，安慰道：“咱們還是想想辦法，怎麼逼著金鋒這小子把紡車交出來吧。”
在山民面前，他們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土匪大當家、二當家，但是在周師爺眼裡，他們就是一個斂財的工具而已。
其實，這也是他們的底氣所在。
在他們來，每年給周師爺上供的銀子都是一大錢，周師爺肯定不會拋棄他們。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周師爺一旦拿到紡車，馬上就會去攀附汴京周家，哪裡會管他們的死活？
之所以不讓土匪傷金鋒，是因為周師爺知道慶懷出自慶國公府，害怕殺了金鋒，慶懷和他死磕。
因為官場潛規則中，爭權奪利可以，卻不能動手殺人，這是所有人都要遵守的底線。
要不然大家培養一群刺客，誰輸了就把對手殺了，所有人都別玩了。
如果只是奪了紡車，汴京周家在紡車帶來的利益上，一定會保他，要不然以後就不會有人給周家賣命了。
但是殺了金鋒，性質就變了。
哪怕是做做樣子，慶懷也會瘋狂反撲，否則以後就不會有人願意追隨慶懷了。
到時候就算抱上汴京周家的大腿也沒用，周家想幫他說話都找不到理由。
其實如果周師爺知道金鋒和慶懷在清水谷的戰鬥，或者知道慶慕嵐也在西河灣，他恐怕也不會動手。
可惜，這個時代通訊太落後了，而他又只是一個偏遠角落的師爺，還被周長林各種限制，根本不知道這些。
周師爺不知道，鐵罐山土匪更不知道。
談判不成，大當家和二當家只能想其他辦法。
“讓庫房準備一百斤臘肉，一千斤大米，十丈細布。”
大當家說道：“金鋒這小子不是說咱們沒誠意嗎，那咱們就給他誠意！”
“如果這小子還不知進退呢？”二當家問道。
“那咱們只能給他一些顏色了。”
“可是周師爺不是說不能動他嗎？”
“對付一個人，辦法有很多，不一定要動他！”
大當家眼中閃過一絲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