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土粉簌簌落下,將下方來不及避退的人生生活埋,咳嗽聲被轟鳴淹沒。如此殺伐,外圍修士聞所未聞,忍不住膽寒膜拜,更是對縮頭烏龜不敢現身的廢物鄙夷到了極點。但如此攻勢,真在山中的人命硬未死也算有點本事,卻也是凶多吉少。
自從出事以來,事關暮鈺的任何蛛絲馬跡,都能引得無數仇敵。被個沒了修為的人逃了一次又一次,實在是臉上無光。久而久之恨意更勝,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此地有見暮鈺現身更與仙器推演之果不謀而合,有九成把握這便是其藏身之處。
一位手持羅盤的男子走到前方,頓時不少人微微色變,垂首立著面色恭敬了不少,抬手擋住正欲發狂的人,眼珠不漏痕跡地掃向黑煙滾滾的地面,望向某地,頓時瞳孔微縮,嘴角稍稍勾起。
身側立著幾人極為恭敬,頓時膽寒不已。
“來這裡的可有不少老人同您有交情,不遠萬里而來怎能空手而歸,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峰主大人。”
下方一處燒黑的碎石,突然動了下。
同時,羅盤發光,五行八卦旋轉頓現於半空中,那峰主侍從長髮無風自動,一道白光直射而下,以巨石為中心像四方蔓延,瞬間封閉而成方形囚籠,其內之物化為齏粉寸寸湮滅。露出地面下方,盤坐著一道身影,竟藏在這裡!
下方離得近的人,看清那人面容,頓時驚為天人,倒吸一口涼氣。
不得不說,如此容貌,難怪讓人死心塌地。
幾乎是暴露的剎那,暮鈺長髮凌亂,起身就想往外逃。
天際傳來一聲咆哮:“你怎麼不去死,丟盡峰主的臉,害死那麼多人,就連魔將都不要你了,還想苟活到什麼時候!”
只要與你相熟的人,都得死;
你就是個災星,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廢物;
沒了鳳顏,你什麼也不是,害死同門害死朋友,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暮鈺來不及躲閃,一道□□隔割開肩甲,血花飛灑,悶哼一聲,暮鈺身體佝僂了下,握住肩頭,差點摔倒。只是慢了半步,便被人一腳踹飛撞到樹上,喉間咯血。
“當初仗勢欺人的時候,可曾想過這一天,狗屁峰主,不過是廢物,廢物還敢叫囂,廢物就該趴著往死裡打,為我死去的族人報仇!”
“弱肉強食,沒有能力的人遲早都得死,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差別,死之前沒把人救下,到頭來再耿耿於懷,不覺得太晚了麼,”
暮鈺擦了擦臉,看著來人,嗓音輕佻而隨意:“想殺我,也廢了如此長的功夫,你也不過如此嘛?若不是這麼多人在,你敢對我如此放肆,若單打獨鬥,你敢麼?”
暴露行蹤並非一時疏忽,暮鈺眸光渙散,卻當真一點也不怕這些人,也沒怒,比這更狠的話他都聽過,更何況這些。
自古禍不單行,就像當初聽到鳳顏殺至師父命不久矣,魔族在地府肆掠殺了不少弟子,天外戰場遭劫齊木身死……總說人臨死之前會想很多,但凡和他沾上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麼孽,天意卻總不從他願,往往他所期盼的,事實卻恰好相反。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今日你非死不可!”
暮鈺站不起來,便尋了個舒適的姿勢背靠在樹幹上坐好,染血的臉卻還在笑著。
敢殺人,自然也要敢被殺。他怕疼,可他不怕死……
“我懶得逃了,奉勸各位最好殺了我,不然日後報復,在場的諸位可都逃不了干係。行了,動手吧。”
成千上萬仇家在此盯著,這人還敢如此張狂,當真死不悔改,令無數人氣息不穩雙目血紅,手中法器更是顫抖不已。
“找死!”
“真當看得起你麼,不過是個仗勢欺人譁眾取寵的**,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