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確是只帶走了他的孩子,但是那孩子一直哭,所以我就把他孃親也帶走了,正好免得那女人思念孩子。”
展昭不知道該怎麼搭話,這紅衣說的跟做好事似的,“放了他們,跟展某回開封府,或許大人念在你沒傷及無辜的份上從輕發落。”
紅衣搖搖頭,“人在屋簷下啊,不是說走就能走的,這次讓你們來主要是上面的意思,但是我出不去東平縣,思來想去只好這麼辦了,那小孩挺可愛的,你們去疏雨樓旁邊的客棧找就行了。”
展昭不禁錯愕,“你把人關在客棧?”
“是啊,客棧環境比較好麼。”紅衣如實說著,似乎沒看到展昭苦笑不得的表情。
白玉堂已經開始覺得砍了這麼缺心眼的人實在不算英雄好漢了,要是所有壞人都像紅衣這麼為被害者著想,那展昭倒是能輕鬆不少。
奇怪,怎麼又想起那貓來了。
“你說是上面的意思,上面是指誰?”展昭追問。
“疏雨樓的樓主,我奉命行事而已,人在屋簷下啊沒辦法。”紅衣做出無奈的表情,但是配上那張臉卻弄出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
白玉堂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這絕對是個閹人!“喂,貓兒,他這麼輕易就交待了?可信麼。”
展昭還真拿不準主意,以前看包大人審案也沒直接問什麼就說什麼啊。來時展昭也注意到了那棟三層小樓,一個偏僻的小鎮子裡有一座裝飾華麗的樂坊的確很惹人注意。而且裡面好像都是姑娘,難道現在的姑娘都這麼厲害了麼?展昭覺得自己真的離江湖太遠了。
“那個樓主到底想幹什麼?”
“殺你們吧,反正不是請客。”
“……”
展昭真想一巴掌扇過去,這人說實話比不說話還氣人呢,站在自己面前就明目張膽的把目的都說出來了,他都替那個樓主可憐找了這麼個手下。
“對了,你們要是混進去查的話,明天是個好時機,樓主要招個入贅的女婿成親啦。”紅衣還在補充道。
“你為什麼告訴我,你不是疏雨樓樓主的人麼?”展昭不解,難道他也想改邪歸正了,以前怎麼沒見那些個江洋大盜殺人狂魔改邪歸正啊。
“是啊,但是樓主又沒說不許我說真話,而且我不說走不了怎麼辦,人在屋簷下啊。”紅衣委屈的樣子讓展昭有一種想揮揮手放他走不然就是欺負良家弱女的感覺。
白玉堂早就把臉轉到一邊去了,拉了拉展昭,“這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鬼知道該不該信,先去救人吧,爺再聽下去都要冷死了。”
展昭也認為自己的忍耐力到頭了,“帶我們去客棧,只要確定了李鑫妻兒的安全,展某便放你走。”
紅衣欣然答應,索性連偽裝的頭套也摘了,散下一片長髮。
白玉堂捂著鼻子防止自己打出噴嚏來,和展昭跟著紅衣往鎮中心客棧方向趕去。
展昭留意了紅衣許久,最後挨近了白玉堂悄聲說道:“他說的在疏雨樓應該不假,疏雨樓表面上是樂坊,彈琴唱曲的很多,我看了紅衣的手指,指尖上都是繭子,其他地方沒有,一般來說經常彈奏絃樂器才會這樣吧,而且仔細聽他說話,有時候會拉長字音,結尾音調向上挑,像是唱戲的。”
“你看這麼仔細?”展昭這一段話白玉堂就關注這個了。
展昭抬手勾住他肩膀,“展某是說認真的。”
“爺那句話沒認真了?就是問你真的看仔細了麼。”白玉堂故意改變話裡的意思。
展昭一時語塞,明知道這老鼠故意這麼說,但是自己也沒辦法反駁啊,真是失策。
等等,話題好像偏了。展昭突然回過神來。
白玉堂笑笑,“你說的對,而且彈的是箏不是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