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徒珏所掌控的戶部也在一夕之間成了眾官員爭搶的目標,劉衍知道其中有一部分官員坐上這個位置是為了升官發財,另一部分則是受劉彧的安排行事。
劉衍愁得幾乎食難下嚥,縱觀朝堂,竟然沒有忠於他劉衍的官員,那些真正忠於他的還在魯國沒有回來,而那些順風倒的官員,他也無法辨別,他們是真的為自己謀事還是受人指使。
“殿下。”十分熟悉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劉衍抬頭去看,見楚沉夏坐在輪椅之上,忙起身下殿走到他面前,一路推著一路問道,“那天真是嚇死我了,好在半容姑娘幫你解了毒,我本想著來看你,可是最近事情又多,實在抽不開身,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很好,半容說過不了多久,我就能站起來了,我正是為了殿下煩心的事而來。”楚沉夏微微笑著,眼神深處細究之下,竟然有一抹哀色。
劉衍心中覺得詫異,但也沒有去深思,順著他的話問道:“朝中那麼多大臣,我竟然找不到一個能信任的,可戶部這一塊,我又不想就這麼白白讓給劉彧。”
“劉正聲,戶部侍郎,如今保持中立。此人非常適合戶部尚書一位,此前戶部出了許多簍子。都是靠著他的機智補救的,才保持戶部正常應作。是個不錯的人選。”楚沉夏接過劉衍遞過來的茶杯,放至一邊。
劉衍有些吃驚道:“他之前可是為六弟謀事啊,我第一個否決的大臣就是他,儘管他所為很是被人讚頌。”
“劉正聲,我記得他是陛下遠親之子,論起關係差的遠了,但總歸是劉家的人,想必劉彧之前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拉攏他,否則這麼好的一個人才他怎麼會白白放過。送給慶王?而殿下此前常年在外,就算他劉正聲想投靠殿下也沒有機會啊,朝中能做事的皇子也就他慶王一個,他不幫著慶王,還能幫誰呢?”
楚沉夏目光定定地看著劉衍,神色異常飛揚,這讓劉衍有些許興奮,那一瞬間覺得從前的楚沉夏又回來了。
劉衍稍加思考,正色道:“如果我向父皇舉薦此人。而他此後卻沒有站在我這邊的打算,仍想著為慶王做事,那又該如何?”
“只要他不是劉彧的人,那就是在幫殿下。”
劉衍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當下擰眉沉思,又來回踱步後,才坐下來說道:“也只能如此了。”
楚沉夏見劉衍臉上的表情並沒有放鬆下來。心裡似乎壓著什麼,不由問道:“殿下怎麼了。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不,”劉衍搖了搖頭。眸色烈烈,語氣卻十分無奈道,“我總覺得司徒登死得太意外了。”
“他死之前,在做些什麼呢?”楚沉夏提醒道。
劉衍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疑惑裡裹著些許悲傷,“之前……我並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只是想起景旡與他十分要好,那還是我在順王府的時候,看到司徒登來找景旡,兩人有說有笑地走了。”
“可是,後來景旡為慶王做事,你也知曉,我很難不去猜想,司徒登也是為慶王做事。直到最近,才徹底明白,景旡是為劉彧做事,那司徒登呢?難道也是為劉彧做事?”劉衍有些不安地挪動著坐姿。
楚沉夏聽完之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手指有節奏地擊打著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面前的道觀與浩瀚藍天融為一體,更有連綿的白雲纏繞在其周圍,如此仙氣的一座道觀,裡面卻住了一位心思毒辣的老毒物。
道觀的門虛掩著,明明輕推即可,景旡卻幾乎是用肩膀撞開的,門“彭!”地一聲,將院子裡的二人嚇了一大跳。
正在修剪花枝的黎絡直起腰,怔怔地看著破門而入的他,怔忡道:“景?……景旡?”
景旡將眼中滾滾怒意收起,勉強對她笑了一聲,隨即又看向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