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只說了一句話。
“路晨星。”一句話三個字一個人。
這幾天她乖乖的吃藥,每天都吃很多的東西,有營養的沒營養的。醫生的話也很認真的在聽,讓所有人都有種錯覺,她得的只是感冒幾天之後就可以康復砰砰跳跳的出院。
可是也沒有人會忽略她眼下的黑眼圈。
明明她睡覺的時間不短,每天都有至少十二個小時在睡覺,可是她的黑眼圈還是那麼重,她真正睡著的時候又有多少?
她最近總是念叨著想要去看雪。
她說她記得路晨星帶她去俄羅斯看雪,那是她看過的最美的雪景。也記得路晨星曾經說過中國有一個地方叫蘇州,很美很美。可美中不足的是那裡很少下雪,他有些惋惜但依舊喜歡著那個地方。
所以路晨星死了。她並沒有把他送去美國只是把他放在蘇州,那個她連去都沒有去過但是卻在夢中逛了無數次的沒有雪的城市。
當她知道自己可能站不起來的時候她喊的那一聲路晨星沒有人知道是為了什麼,只是她沒掉一滴眼淚讓人覺得她的堅強並不是沒有宣洩口。
只有路童顏知道。
她那一聲路晨星是在問他。
她該怎麼辦。
路晨星,路童顏該怎麼辦?
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已經不存在的路晨星,她該怎麼辦?
“我想去蘇州,我想看雪,我想要路晨星。”
林久愣了愣走過來揉著她的頭髮笑道,“我帶你去蘇州,我帶你去看雪,我帶你去看路晨星。”
之後幾天的康復路童顏就已經沒有那麼積極了,被俞小樂拆穿了之後她連飯都很少吃,每天都靠著營養液身體漸漸消瘦,她開始會做噩夢喊著路晨星的名字,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驚醒,看著身邊譚雙的身影握著他的手躺回去對著夜幕發呆卻再也不敢入睡。
路晨星我該怎麼辦?
她這幾天想要出院,說在在醫院也不過就是輸液吃藥回家也一樣,路家馬上就派人來了她卻搖搖頭說要回路晨星那裡。林久已經想到了,開了車送她回去。
車裡路童顏看著車外的場景。
“真的站不起來了?”
“暫時是這樣,但是我已經在預約美國的醫生了,過段時間我帶你回去。”
“恩好。”
愛與不愛之間 四十二
車窗外鵝毛大雪正在紛飛,滿車窗的哈氣正被一雙手輕輕塗開。
漸漸清晰的看著外面,隔著窗戶卻帶著冷意連指尖都帶著冰冷,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外面的雪景和來來往往的人流帶著笑意。
“趕得時間真好,蘇州竟然下雪了。”
林久遞給她一杯熱可可讓她暖手,路童顏笑著接過來。
其實很久沒有看到過路童顏這樣的笑了,那麼純淨那麼澄澈一如路晨星的雙眸。
“我想留下。”
一年後*
“誒老闆,這份雜誌多少錢啊!”
門鈴聲響起推著輪椅的女孩兒舉著手裡一本雜誌高聲問道。付了錢路童顏開始發呆,外面有些冷,林久也沒有回來,她去哪呢?
輪椅停在馬路邊上,昏暗的燈光打在她身上暖開一片塵埃。
就像是這樣的大冷天裡也還是有人在吃冰淇淋,她也在不適宜的時間離開了不適宜的人,在陌生的地方開展陌生的生活,帶著自己的心和希望看到的那張臉。
馬路上車來車往,她想要過馬路都困難,索性就在原地呆一會兒看有沒有好心的人願意推她過馬路。
不遠處傳來陣陣喧雜的聲音,路童顏扭頭看去,似乎是幾個年輕的小孩子在爭吵。
微微一笑,從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