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神。
直到聽得這話,林芷珊那四散的心神才收斂回來,然後惱羞成怒地恨恨地瞪著對面那個猶如久不世出,一世出就迷亂人間的妖精一眼,道:“靖王,我可是苦主!”言下之意就是我這個做苦主的都沒有發話,你又豈能越權處置那些強盜?!更何況,她還想知道玲瓏郡主為何突然這般憎恨她的原因呢!
“我知道。”也許是暖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令人暈暈欲睡;也許是發現自己擔憂了一整夜都未能成眠的人兒其實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脆弱不堪;總之,鄭皓濤的眼皮竟然微微耷拉著,聲音也變得低沉了幾分,臉上更是流露出幾分睏倦。
“靖王。”林芷珊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提高了一分音調喚道。
“嗯?”鄭皓濤從鼻子裡逸出的聲音,再加上他那以袖掩唇打哈欠,卻依然未能睜開雙眼的舉動,只令林芷珊心裡除了無奈的情緒外,又增添了濃濃的懊惱和後悔。
不管怎麼說,絕對不能讓鄭皓濤在偏廳裡睡著,否則,無需細思,她都能猜測到明日盛京會傳出什麼樣的流言菲語了。哪怕文瀾院的下人忠心於她,並不會將鄭皓濤和她單獨共處一室好幾個時辰的訊息透露出去,但鄭皓濤的身份太過於高貴,他突然到定國公府來訪這個訊息,只怕瞞不了有心人的探察。
趕在鄭皓濤的頭微偏,準備正式和周公下棋之前,林芷珊長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到鄭皓濤身旁,輕推鄭皓濤的身子,喚道:“靖王,你醒醒。”
話落,林芷珊就愣了愣,只因指下傳來的觸感清楚地告訴她,今日鄭皓濤身上穿的這件衣袍確實被她略帶調笑的話語說中了——價值不斐!
尤其待到她細細探察,發現衣袍上面刺繡的暗紋是江南頂級繡娘才能繡出來的蘇繡,而繡線也是用銀子融化做成的時,一想到自己的銀兩又要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一部份,她就只恨不能咬上鄭皓濤幾口以洩心裡的怒氣——明明有著高深的武功,明明知道自己身上的衣袍價值不斐,卻偏偏要裝作不敵的樣子往她手裡的鞭子湊去。若說鄭皓濤不是故意的,她還真不相信!
“唔,別吵……”鄭皓濤眉頭微皺,嘴裡喃語著,可右手卻是毫不猶豫地將林芷珊的胳膊拽住了。
林芷珊用力地掙了掙,發現根本就無法掙開時,不由得眉頭微蹙,再次望向鄭皓濤那狀若沉睡的面容,心裡也在思量起鄭皓濤究竟是真睡了,還是在裝睡?
“困……”鄭皓濤彷彿覺得林芷珊的目光太過於炙熱了似的,竟然偏了偏頭,避開林芷珊的目光不說,還將林芷珊的手抓到了嘴旁,輕咬了口,然後又跟著舔舐起來,嘴裡也喃語道:“唔,常嬤嬤最拿手的紅燒豬蹄的味道怎麼變了?”
紅燒豬蹄?
紅燒豬蹄!
林芷珊磨了磨牙,滿臉的怒氣,方才因為毀壞了鄭皓濤一件貴重衣袍而難得地生出來的一絲愧疚的情緒也不翼而飛。
看著睡得昏天暗地,就只差沒有打幾個“呼嚕”來表明自己此刻陷入沉睡狀態的鄭皓濤,林芷珊轉了轉眼珠,嘴旁浮現一抹狡黠的笑容,微微彎了彎腰,在鄭皓濤的耳旁大聲吼道:“靖王,天亮了!”
“什麼?!”
“咚!”
“唔……”
林芷珊怎麼也未想到,鄭皓濤的反應竟然會那麼大。她捂著被撞痛的額頭,眼淚汪汪地看著鄭皓濤,嘴唇蠕動了好幾下,卻因為太痛而只能發出一聲又一聲的痛呼聲。
“珊兒!”鄭皓濤腦子裡的最後一絲迷濛也徹底消失,忙不迭地起身,一手摟著林芷珊的腰身,一手將林芷珊揉按著自己額頭的右手抓下來。
待到他瞧見林芷珊額頭上多出來的一個大包,以及大包兩旁的一片青紫之色時,滿臉慚愧地從衣袖裡取出一個一指長,二指寬的白色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