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內,氣氛凝重,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斑駁的金磚上,卻無法驅散朝堂上的陰霾。
一名北胡使者被五花大綁地帶入朝堂,態度傲慢至極。
葉南歸身著華麗的探花紅袍,立於群臣之間,目光掃過一張張或驚慌、或諂媚的臉龐,最終落在了葉向高那張故作鎮定的臉上。
他沒想到自己的朝會首秀,居然是如此場景。
原來,邊境傳來了八百里加急的緊急軍報。北胡國因未收到新漢今年的朝貢,怒而揮師南下,宣府一帶頓時烽煙四起,生靈塗炭。
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葉向高,貪生怕死,主張以防守為上策,試圖用沉默換取和平。
他的主張得到了大同、宣府總兵的支援,他們堅守城中,避而不戰,卻也將邊疆百姓推向了水深火熱之中。
皇上一時拿不定主意,準備再次召開朝會討論。
葉向高此刻正滔滔不絕,鼓吹著“以不變應萬變”的高論,聲音裡透著一股子自欺欺人的安逸。
言辭在寬敞的大殿裡迴盪,卻如同冬日裡的蚊吟,讓人心生寒意。
“葉閣老說的對,只要我們湊足兩百萬兩貢銀,北胡軍隊自然就退回去了。”
“是啊,北胡鐵騎可是天下聞名,只可智取,不可力敵!”
那些與鎮北王沆瀣一氣的武將們,一個個肥頭大耳,言語間透露出的不是壯志豪情,而是膽小如鼠的妥協與退讓,只求以金錢換平安。
葉南歸訊息靈通,對於這些心知肚明。
這葉向高和鎮北王向來穿一條褲子,如意算盤打得很好,覺得老老實實跪著忍受北胡大軍的燒殺搶掠,他們吃飽喝足自然就走了,反正受罪的只是邊境的百姓。
若是和北胡鐵騎真刀真槍的幹上,北境可大都是鎮北王的嫡系軍隊,把火就燒到他們身上,鎮北王的兵打光了,他們可捨不得。
葉南歸看出了他們的齷齪心思。
他可是愛惹事,不怕事的主兒,虎起來命都不要了,天王老子都敢硬剛。
於是,他挺身而出,駁斥道:“笑話,軍人以戰死沙場為榮,你們這樣無底線退讓,只會令敵寇得寸進尺,簡直是軍人的恥辱。”
葉南歸的話,字字珠璣,句句帶刺,直戳要害,讓那些本就心懷鬼胎的武將們面面相覷,羞愧難安,不知如何反駁,大學士陸雲墨撫須讚賞不已。
葉南歸繼續激昂道:“我大漢子民何辜,要因吾等怯懦而受辱?我輩食君之祿,當忠君之事,寧可戰死沙場,不可苟且偷安。”
葉向高見跳出來一個不知死活的小混蛋,居然公開和自己唱反調。
細細一看,還是剛剛科考高中的探花郎,身無半分官職的葉家風流紈絝。
他不禁冷笑道:“葉南歸,此等軍國大事,豈是你一個浪蕩子兒能明白的,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葉南歸輕笑道:“葉閣老,您的主張讓我想起了一句古話,‘以肉喂狼,終為狼食,’如今國庫空虛,如何能籌措兩百萬兩白銀,而且長此下去,無異於飲鴆止渴。”
“你…”
葉向高聞言,臉色微變,正欲反駁,卻被葉南歸打斷:“莫非大人以為,北胡的胃口,僅是幾車黃金就能填滿?他們所圖的,怕是整個中原的沃土。”
“話音剛落,朝堂上一片寂靜,只餘下北胡使者的冷笑,像是冰凌劃過心湖,令人心悸。
說得好,探花郎這話說的有血性,我看兵部有些人的應該感到羞愧!”
陸雲墨對於葉南歸的膽色欣賞不已,忍不住拍掌叫好,給他撐腰,讓葉向高也沒法將他轟出去。
這時,鎮北王世子司徒破雲站了出來,一身戎裝,氣勢如虹,眼中閃爍著不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