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果然有一些膽怯怕死者、戀棧家庭者戰戰兢兢,試探著偷偷從山裡溜出來向官府投降,這些新開闢的村寨官吏們果然寬厚以待。兌現喏言,這一來雖然投降的人不是很多,可是投降者卻是絡繹不絕。每天都有從山裡逃出來的人。鄢高才也顧及到這些人中可能會有蠻人有意放出來的探子,在地方官吏和民壯地管制下,他們得不到軍方任何有用的真實情報,反而道聽途說了一大堆玄之又玄,甚至相互矛盾的訊息,如果其中真有探子,恐怕訊息傳回山去,只會讓蠻人更加摸不著頭腦。朝廷招撫厚待降者,嚴厲打擊反叛。大大弱化了蠻人的戰力,又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蠻人控制地地方只剩下幾處最險要的山寨,其他地盤已盡數落入朝廷大軍之手。******敘州大營之中,沙盤上一面面小紅旗插滿了各處山嶺峽谷,餘下的幾面綠旗雖然數量最少,可是卻統統插在最高處。楊凌指著那幾面綠旗道:“剩下的這些山寨,不及被攻陷山寨的百分之一,可是這些也是最大、最難攻地山寨,山林密佈、天險難行,可謂華夏之最。敘州剿匪平叛能否成功,就取決於這些地方能否被拿下,否則終是功虧一簣。”朱讓槿憂心忡忡地道:“欽差大人,照說蠻人連連受挫,應該押出王兄以為人質,可是我軍連攻連克,蠻人只知退守抵抗,竟是再也不提王兄被扣之事,會不會王兄已經……”楊凌沉吟道:“二王子不必過於擔憂,被俘的蠻人,不是都招認世子被囚在九絲城麼?從未傳出世子被害的訊息,以本官看來,必是阿大以為天險可恃,我軍必定攻之不下,所以才不屑以世子為人質阻我攻勢,而是想在戰陣上大敗我軍,使我軍再不敢言戰。”朱讓槿張了張嘴,終是深深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楊凌在藉言安慰,隨著明軍節節勝利,都掌蠻只知抵死頑抗,卻再不提以世子相挾地事,就算蠻人頭腦簡單,缺少心機,可他們既然先前能以世子向蜀王提出諸多條件,現在如何想不到將世子橫於陣前阻擋明軍?看起來他們是錯估了蠻人的理智,世子朱讓栩十有八九已經被蠻人所害了,只不過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這層窗戶紙沒有一個人想去捅破而已。封參政怕二王子傷心,連忙岔開話題道:“楊大人,目下所餘的幾處山寨都易守難攻,橫於我軍面前的銅鼓嶺,四壁峭立,到達山門前數百米的距離,只是在山谷中開闢的一條羊腸小道,蠻人只需數十人壘石其上,便足以抵擋百萬兵馬,實是難攻呀。”楊凌微笑道:“銅鼓嶺雖然險要,但是以前朝廷大軍攻山屢屢受挫,寸步難進,其實是陷入了一個誤區。身在迷障而不自省,否則何至於數十萬大軍寸步難進?”朱讓槿也被引動了好奇心,不由疑道:“什麼?這處天險經俘虜描繪修整後,沙盤上模擬地景緻已經十分逼真,在下已經看過四五次了,實是難以攻破。大人說自陷迷途,指的是……?”楊凌走到沙盤旁,指著一處要隘道:“二王子、封大人,你們看,這裡是銅鼓嶺,三處峭壁懸崖,難以攀援,上山只有這一條崎嶇山道,賊人依山建有數處碉堡,易守難攻。我說的誤區就是: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攻下這些碉堡?”楊凌指點道:“這些碉堡都修建在山險之上。並不當道。我們地大軍難以透過,但是挑選一部分身手矯健的精兵,卻可以躲過這些碉堡,輕兵深入,直搗巢|穴。何必在山口和他們爭一堡一卡之勝負?要知道這些碉堡建於險要,高高在上,利於守隘,卻不利於蠻人出兵前後夾擊,況且這些碉堡中也存不了多少兵。想前後夾攻我們突襲而入的人,從兵力上來說也辦不到。”朱讓槿吸了口冷氣道:“大人,此計太過冒險了。輕騎深入,即便避過這些要隘,也是無法攻下其後地山寨的,到時有這些碉堡阻礙重兵通行,輕軍深入者沒有後援,必被蠻軍反撲殲滅。”楊凌讚道:“說的對,憑一支輕軍,是無法攻下山寨的,所以本官輕騎深入。攻山寨是假,阻山寨援軍是真。山上幾處險堡,我們從外邊是無法攻破的,可是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