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籌措用銀,還有近十萬兩的缺口,現在剛剛施工,倒不著急,只是建至後期,必然缺少用度,還需及早準備才是”。劉瑾吃了一驚,脫口道:“還缺這麼多?開始不是……”他說到一半兒才省起自己撥走了八萬兩,所缺的銀子自然更多了,便改口道:“既如此,再著人向商賈富戶們募捐便是”。盧士傑假意規勸道:“劉公,此意只怕不妥,這裡畢竟是天子腳下,許多豪紳富戶都和王侯貴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上次收錢,已經引起他們諸多不滿,如果再次募捐,這些人的怨尤之言上達天聽……”。劉瑾矍然驚醒,說道:“先生所慮甚是”,他蹙了蹙眉頭道:“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咱家對京城是不能太過份了,可是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難道讓咱家自己掏腰包?可恨!各地巡撫進京,還得幾個月時間,否則這點銀子……”。他眼前一亮道:“對了,張忠報呈說霸州有金礦,請旨勘探,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嘿嘿,這事兒就著落在他身上了。先生莫急,咱家上令張忠籌措十萬兩銀子,兩個月內解付京城!玄天宮可是給太皇太后蓋的,皇上也關心著呢,絕對耽擱不得”。********************樊陌離憂心忡忡地道:“張公公,如今這般大張旗鼓的,可不太合適,威國公雖說管不著咱們,可是那是皇上跟著的人,要是給咱遞幾句小話,皇上一怒,就吃不消呀。現如今農夫們進城賣菜賣糧、賣肉食雜貨,收稅奇高,出城進城外雙份收錢,鬧得百姓不敢進城,城裡的店鋪不敢開業,到處一片荒涼。這還不算,公公招收的員役們。大多是各地的地痞無賴,這些人一邊替公公您收稅,一邊自己撈錢。鬧得民怨沸騰,固安那邊招收的員役們,有的公然抄沒自己的仇家,連個理由都懶得找,甚至假借公公您的名義,鞭撻地方小吏,搶劫過往商旅。引起商民普遍的憤恨。霸州百姓一向尚武好鬥,再這麼下去怕要出亂子呀”。張忠不以為然,翻了翻眼道:“能出什麼亂子?那些刁民!拱手把錢財散於神棍就心甘情願,叫他送給咱家就哭爹喊娘!你不用擔心,這次是劉公公的命令,是為了拾太皇太后蓋玄天宮祈福,皇上都知道的事兒,咱家越賣力氣,越顯得咱家忠心。嘿嘿,真出了紕漏。那也是太忠於皇上,咱家是皇上家奴,頂多責怪兩句。只會更加信任,你不要怕。安生坐鎮知州衙門,有人敢告狀,就給咱家往死裡整!”張忠說完了狠話問道:“威國公還沒接收黯家財產麼?”樊知州無奈地坐回椅上,說道:“接……倒是接了,他可仔細著呢,是逐塊地的看,逐件器物的查,半天功夫查收不了多少,緊接著又曾被四神棍等人欺騙過的一些鄉紳出面感謝,飲宴迎送,到現在連一半的財產都沒查完呢”。這事張忠倒是知道,因為張茂跟他說起過。張茂其實並非他的同族兄弟,只是因為同姓,兼且臭味相投,才彼此相合,以兄弟相稱,來往走動時對外便說是同族兄弟。張茂的表弟江彬從大同來此地接管原指揮使周德安的軍隊,任霸州遊擊將軍。他和楊凌原是舊識,有這層關係在,張茂現在和楊凌也十分熟悉,今日張茂和表弟江彬宴請楊凌,還曾派人問過他是否一同赴宴呢。張忠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