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都有了好大地權力,朝裡一些老臣看不慣,總想著除掉相公、除掉劉公公,誰知道這些溝溝坎坎兒都闖過來了,最後相公和劉公公倒成了冤家對頭。”楊凌苦笑一聲道:“世間事最難預料,今日恩明日仇,誰會算得清楚?劉瑾沒有權力時是無害的,當他有了權力,卻不會使用時,就成了害人的猛虎了。屯田清丈本來是件好事,結果讓他一干,就弄地天怒人怨。查辦貪汙也是好事,劉瑾正在清查內庫、西什庫,聽說西什庫甲房有人盜賣銀硃、烏梅、黃丹、百藥煎之類的物品。大大小小的貪官汙吏抓了一百六十多人,管內庫的官兒,全是一隻只大肥老鼠,收拾也是應該的。可是呢,他自已趁機弄了大批的財產搬回了家。手下負責查辦貪汙的官員也從中漁利,貪官是查出來了,貪髒卻不過是從那些小貪官的手裡轉移到了他這個大貪官的手裡。唉!劉瑾,已經不是當初捧著個鹹菜罈子來祝賀咱們喬遷地劉公公了。”韓幼娘又貼到他胸口,輕聲道:“幼娘是女兒家,不懂那麼多朝中大事,我只知道我地相公是最棒的、最好的,我的夫我的天,你做什麼事我只有支援你,只是想著原來還常走動地朋友,現在搞的勢不兩立。幼娘有些傷心。”楊凌騰起手來,在她光滑柔軟的翹臀上一拍,笑道:“我的幼娘也是最好的,賞家法一記!”“討……厭……”,兩個人又打鬧一陣兒,韓幼娘道:“相公,天光大亮了,起了吧,惠國公府昨日送來請柬,請你赴宴呢,今日去嗎?”“不了”,楊凌坐起身來,韓幼娘從鉤上摘下衣袍,跪坐在床上給他穿著衣服:“今日……是駙馬入宮納采問名地吉期,皇宮裡上下都在忙碌,文心不用進宮為太皇太后診病。太后的病很重,加上年老體虛又引起了其他病症,文心也不敢用藥,她要去拜訪一位杏林同道,討教些問題,我得陪她去一趟。”“嗯!我帶孩子去哥哥家竄竄門兒,許是見二哥做了大將軍,大嫂一直鼓動大哥也做些大事,建功立業封妻廕子,大哥不願走你的門路,自已活動了一下,要去遼東從軍呢。”“嗯,這事楊一清大人對我提起過了,大哥不願靠我地關係升官,我也就沒出面,憑大哥的本事,他一定能出人頭地的,原遼東總兵現在我的麾下,臨走時我叫他幫著關照一下,大哥忠厚老實,莫被軍中老資歷欺負就成。”“嗯!”韓幼娘眉眼彎彎,甜甜一笑。**********黯東辰走到皇宮正門,激動的腿肚子真突突,他這個內庫小吏,皇宮出入過多回了,可愣沒見過正門是什麼模樣,今兒不但大搖大擺地來了,他還是主角呀。下了轎,後邊跟著數十名嶄新青衣小帽的家人,扛著抱著各色禮物,全都繫了紅綢線帶,李虎也戰戰兢兢地跑過來,兩個人都是新訂做的“雅軒記”的錦袍,只是神情氣質,怎麼打扮也拿不出高貴人的氣派。後邊是他地兒子,即將成為永福駙馬的黯夜黯公子,也是一身新衣,臉上還薄塗了淡淡胭脂,臉色看起來紅潤健康了許多。在轎中先喝了些藥鎮住病勢,他也顫巍巍地出了轎子,好在駙馬左右本來就該有兩個扶持貴人的僕人幫扶,這回正好借上了力道。父親和舅舅做為長輩在前,黯夜在後,行至午門正前,按禮部指揮行三拜九叩禮,望宮闕而拜,然後黯東辰取出事先寫好地表文朗聲誦讀。表文並不太長,可等他結結巴巴地念完了,跪在後邊的黯夜被折騰的大冷天的愣出了一頭白毛汗。禮部掌婚官員跪接了表文,然後儀仗再起,黯夜坐回轎子,總算得以喘口大氣。儀仗繞至紫禁城東門,下轎。再拜,上轎,至內東門,下轎,再拜,這一通折騰,可憐黯夜一張粉飾的紅撲撲的小臉兒又變地煞白了。禮部掌婚官上前對守在宮門口的接親太監馬永成馬大總管高聲道道:“朝恩貺室於戶部內庫掌庫官黯東辰之子黯夜,黯夜習先人之禮,使臣戶部鴻臚副使梁可振恭請納采。”梁大人跪呈表文,馬永成亦跪倒接過。雙手捧在手中進入宮中,黯家呈送的禮物全部移交宮中小太監,一個個扛著箱籠,牽著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