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的遠遠的,不時偷眼看宋青書。對這個小傢伙沒什麼辦法,宋青書苦笑一下,在門外就著青石板鋪的臺階,跪了下來。
“師兄這是幹什麼?!”清絕同他一起出門,看他這動作吃驚不已,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只能堵在門口。宋青書衝他擺手,道:“你去忙自己的吧,我犯了錯,被罰跪呢。”
“那也不必……”
宋青書打斷他,衝他眨眼睛,露出幾分狡黠的神色:“苦肉計,清絕竟然不懂嗎?”
素來知道大師兄是玲瓏心思,難以揣摩,清絕聽他這麼一解釋,便放下心來——這青石板不比尋常,更加上深秋天涼,便只是跪上一個時辰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稍微跪久了點,說不定腿都是要廢了的。既然師兄說是苦肉計,想必也不會怎麼樣吧。
看著相比上次離別時要清瘦的多的背影,宋青書目送他遠去,終於回過頭來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旁邊本來興高采烈的想要問師兄如何死而復生的幾個小道士見師兄這樣,心裡猜測不知道又是哪裡惹了大師伯生氣,便都訕訕的走了。宋青書只覺得耳邊終於清淨起來,可讓他好好尋思些事情。
這一次回武當,本來就是為了這事情。總不能瞞一輩子,能早些解決,那就早些解決的好了。如今風雲變幻指不定會被人拿做把柄,倒不如自己先把它攤了開來。
之所以獨自一人回來,也只是怕無忌來了更不好收拾,那小子恐怕對武當並未心存歸依之心,倘若他跟了來,與父親他們起了衝突,情況更不好收拾。
說來說去……也不過是想把無忌護的妥妥帖帖的罷了。
宋青書在心裡對自己翻了個白眼,拉七拉八的找一大堆理由說到最後其實什麼都不是。替自己開脫什麼呢?
早就一頭栽進去了。
不過,我可不是什麼好色之徒!宋青書最後還是為自己辯解了一句,然後露出滿意的神色復又抬起頭,結果被蹲在自己身邊的人嚇了一跳。
“成元?你在這裡幹什麼?”宋青書一見到這個小傢伙,就控制不住氾濫的憐惜心,他大概天生對弱小的東西沒有抵抗力,說不定自己是個傾向於均衡分配的理論的人。
成元默默的看著他,眼睛眨呀眨。宋青書第一次讓這個被自己撿回來的小傢伙看的頭皮發麻,正想再問幾句,就聽到門口傳來斥責。
“成元!離著孽障遠一些,免得汙了你的眼。”
是父親。
聽到大師伯這麼說話,讓成元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宋青書只能苦笑,面對成元質詢的目光也無法回話,難道要說“我同你無忌師兄好上了,所以被罰到這裡跪”嗎?絕對不行!
“爹。”宋青書老老實實的喊。
宋遠橋臉色一暗,揮手罵道:“別喊我爹!我沒你這種兒子。”一臉嫌惡,到最後已經是從旁邊側身,離得遠遠的出門去了。
雖然提醒過自己不要在意,可還是不可避免的在那一瞬間感覺到被傷害。這個世界對兩個男人在一起的包容度,比自己所能夠想象的還要低。
富家子弟養有孌童,或者約有契弟,到底只能算是蓄寵,與他這樣,還是差別太多。
“唔……”耳邊有呼嚕呼嚕的聲音,宋青書回頭,成元還在旁邊,只是跑到了自己正對面,緊緊盯著自己,似乎得不到自己解釋誓不罷休的模樣。
剛想開口,可是能對這個才十幾歲的孩子說什麼呢?宋青書笑自己大概是憋屈狠了,逮到個人都想要去傾訴。恍然間感覺到頭上有陰影,是七師叔。
這時候倒是一個接一個的往外跑。
“青書。”七師叔的臉色難得的嚴肅,他同宋青書平時都是嬉皮笑臉的,這個時候陡然這麼正直,反而讓宋青書不知道做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