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公公沉了沉眼,見她能說出他們一連串的計劃,心裡的疑慮消了些。
他猶豫了一會,上前了兩步,將手伸到“貴妃”的面紗上去。
宮女盯著他的手,用另外一隻手禁錮住他想要掀開面紗的手,開口道:“馬公公您想清楚,貴妃娘娘可不是您能隨意冒犯的。”
馬公公想了一下,最終將手放下來,對身後的兩個小太監道:“把擔架抬過來。”
宮女幫著馬公公將身上的人放到擔架上,面紗下的女子用力的睜著眼睛看著她,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
宮女乾淨利落地掀起白布蓋住她的臉,也遮住了她眼睛。
然後她抬頭對馬公公道:“公公快將娘娘送出去,再耽擱就來不及了。記得不要走宮殿多的路,往人少的路。我先回紫宸宮幫碧璽姐姐,免得被人看出什麼來。”
馬公公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讓小太監抬起擔架往皇極門的方向走。
宮女看了他們一會,直到他們走遠後,這才轉身回了紫宸宮。
而就像計劃中的那樣,這一路上都十分順利,沒有遇上一個不該有的宮人或其他。
馬公公微微放鬆了點心,直到在皇極門前,他看到了被宮女太監擁簇著站在那裡,正對著他笑的徐昭容,他才覺得像是天要咚咚咚的塌下來一樣
徐昭容看著他,笑著道:“馬公公,您這是要幹什麼去啊?”
第四十一章 戲唱起來
谷莠走進紫宸宮的時候,姜鈺正坐在榻上端著甜白瓷的小碗在用夜宵,墨玉就站在她的旁邊。
吃的還是那碗蓮子百合燕窩羹,只是羹面上多加了一層玫瑰滷,所以吃起來更甜,姜鈺也吃得更津津有味。
見谷莠進來,姜鈺若無其事的繼續將蓮子百合燕窩羹用完了,然後才滿足的將碗扔到小几上,打了個飽嗝,用帕子擦了擦嘴,問谷莠道:“如何,都順利?”
谷莠答道:“一切都在按照娘娘的意思走,馬公公已經帶著碧璽去皇極門了。”
姜鈺從榻上跳下來,拍了拍手,眼睛明亮戲謔的道:“走吧,咱們去看看戲去。這出戏要是少了本宮,還真的唱不精彩!”
墨玉看著姜鈺,並沒有說話。而谷莠看著姜鈺,則有一會兒的出神。
眼前靈動妖嬈的絕色女子,少了幾分從前的冷若冰霜,卻讓她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姜鈺往外走了幾步,卻又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問墨玉道:“對了,那位玉餘姑姑可讓人看緊了,可別等本宮唱完戲回來,出現個什麼畏罪潛逃的事情來。”
墨玉道:“娘娘放心吧,奴婢讓人一刻不停的盯著她呢。”
姜鈺點了點頭,然後便帶著谷莠和墨玉精神抖擻,鬥志昂揚的往外走。
同一時間,在皇極門前。
馬公公雖然心裡緊張得冒汗,但面上卻仍是一副恭敬的模樣,語氣卻十分堅持的不斷對徐昭容道:“昭容娘娘,奴才說了,這裡面躺著的是尚宮局生病的宮女。因這宮女得的是疫症,怕傳染給了宮裡的貴人,所以才連夜送出宮去。”
徐昭容笑吟吟的看著擔架上躺著一動不動蒙著白布的女子,再笑看著馬公公,道:“馬公公一個管宮門下鑰的掌事,什麼時候也兼管宮女生病的事情了?”
說著又捂著嘴巴笑道:“或者說這擔架裡面躺著的根本不是生病的宮女,而是一個想要逃出宮的女人。”
馬公公額頭上有細微的冷汗冒出,但卻仍強自鎮定道:“昭容娘娘說笑了,這裡面就是一個得了疫病的宮女。”
徐昭容笑眯眯的道:“那這樣,馬公公把上面的白布掀開讓本宮看看,本宮看清楚了自然就相信了。”
馬公公道:“這宮女生病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