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還留念幽冥的時日,實在說不過去,您一生都是好人,閻羅肯定會予您最高貴的身份,您可會就此停留?”
李淵聽得哈哈大笑,手在劉逸腦袋上直點。
“旁人莫不怕言生死之道於我面前,就你小子敢說,朕受命於天,歸去卻也是正理,不知身後事,卻待來生時,大唐王於宇內,皇爺爺不趁著大好時光,再來走一遭,確實虧得慌啊。”
看著馬車窗外的一切,李淵疲憊得心情彷彿緩解了不少,口裡一直說著,朕可以的,長安的一切,朕還想再看一眼。
戰勝的喜悅被摧殘得一分不剩下,越過渤海,沿著運河直上,劉逸手緊緊的抓著戰船的船舷,越來越冷的北風,無法平息內心的紛亂。
不知道誰下的命令,當劉逸的大軍跨過陝州,越潼關之時,居然被攔了下來,審查得很厲害,無允許,攜刀兵入長安者,斬!各路諸侯守將,歸長安當束甲,交歸軍權兵符,不從者視為謀逆,當誅!
“守將是誰?可有陛下旨意,或者手諭?”
聽完老吳的稟報,劉逸捏著眉心問他,不知道什麼原因,最近心火燒得厲害,見老吳搖頭。
“公爺,守將是杜荷,房遺愛兩位,老吳不敢做主,還請公爺定奪。”
劉逸聽到這裡,心裡一空,頭彷彿抽風一樣突然疼痛無比,站立在一旁的老黎趕緊倒來溫水,裡面調和了蜂蜜,給劉逸喝下,秦明若怕劉逸嗆著,輕輕給他拍背心,劉逸劇烈喘息之後,才指著前方,手指有些顫抖。
“去告訴他們,給本帥開門,若不然,給我把這破關隘砸了!”
“他們說是奉了太子之令。”
老吳遲疑了下,還是將話全部吐出,劉逸瞬間喉嚨感覺癢得厲害,正準備伸手去撓,卻向前一撲,鮮血噴出,高句麗戰場上遺留的淤血,總算全部吐出,心裡頓覺舒坦不少,氣息也順了太多。擺著手示意秦明若自己沒事,輕輕擦拭著嘴角得血跡。
“告訴他們,本帥只認陛下之令,征戰凱旋而回的大軍,誰給他們的膽子來攔的?太子?未得傳位之前,他也只是一個臣子!如此荒謬之令,笑話罷了,再不讓開,不用回來稟報於我,直接打下來!”
劉逸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李二為何會容忍這樣的情況發生,不過九成宮方向一直未有什麼不好的訊息傳來,那隻能說明李二仍然是那個棋手,天地棋盤,仍然由他掌控,至於李承幹到底是什麼態度,為何短短時日之內,會生出這些變化,劉逸是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此刻很想回華胥,只要家人平安,你李承幹就算發瘋想要當皇帝,那也是你們李家的事情,我不做棋手,也不做棋子,只為看客。
前面的喧鬧將李淵從沉睡中吵醒,劉逸將他扶起,又將熱茶端給他,還備了些素包,李淵見劉逸淡然一片,也笑笑,擦了一把臉之後,抖抖衣袖,拿起包子咬一口。
“有人攔道了?”
吃了個半飽,才開口道,劉逸點頭,自己也抓起包子來吃,淤血吐出了,胃口好像也好了不少。
“嗯,杜荷與房遺愛,聽說奉了承乾的命令,我覺得是瞎話,便讓士卒去打了,沒什麼問題,既然陛下不在長安,那咱們便直接去華胥,您在高句麗的雄風,李師他們必然想要知道的,咱這就去與他們吹噓吹噓,嘿嘿。”
李淵愕然,隨即露出滿意之色,欣慰得點頭道。
“是這樣的,去華胥最好,皇爺爺雖然不知道皇帝的意思,但是這樣的小打小鬧,除了徵西軍回了隴右之外,其他軍鎮都安穩至極,那就說明成不了氣候的,呵呵,別人不知道,朕還是瞭解二郎的,就算這些人將長安洛陽都控制了,皇帝只要出現,他們手中的軍衛,至少有八成會下馬叩拜,難道他們不知曉,皇帝當年可是軍鎮無敵天下的秦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