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十幾場下來,我還不是安然無恙。你太高估我的魅力了……”
恰巧到一個紅燈處,劉蕊轉過身來,語氣強硬:“不行,這點你得聽我的。”
晏南緋靠著椅背,不答應也不反對。劉蕊看這小樣居然閉著眼睛裝睡,她作勢要來掐晏南緋。
晏南緋往車門邊挪了挪。劉蕊補充到:“我們家傭人多,都閒著呢,又不費事。你要是不聽話,我就讓夜場老闆扣你全部薪水。”
“靠,用不用這麼狠……啊!啊!好了好了,聽你的話啦。”
劉蕊今天就跟個媽媽桑似的,問東問西:“唉,你的留學計劃沒有變吧?”
“沒有。”
劉蕊默然,她怎麼也無法理解晏南緋的選擇,明明是前途無量的小提琴大師,偏偏選擇了外科。
還是高二,晏南緋就收到了奧國音樂學院的邀請,而她卻選擇去米國念外科。她現在是在港城念預科,最晚八月底會離開港城去米國。
米國的外科,一年沒有幾百萬,恐怕無法完成學業。
劉蕊沒有多說,徑直將晏南緋送回淺灣居。
晏家的房子是晏父早年買下。淺灣居別稱“千萬居”,是港城著名的高階住宅區。近幾年房價瘋漲,淺灣居的房價又是一陣飆升。
不過因為各種原因,淺灣居的銷量似乎不太好,晏南緋家旁邊的兩個房子一直就是空著的。
晏南緋從後座提了琴盒,劉蕊下了車來,兩人默默無言地擁抱。
晏家是一百六十平的三居,進門左拐就是大客廳,客廳外接朝南的陽臺,陽臺上一面落地窗玻璃。
放下了琴盒,晏南緋順勢倒在沙發上。她原本想稍微躺一會就去沖澡,結果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三個月以來,她的神經一直繃緊。想要好好睡一覺,卻偏偏怎麼也睡不著,只是想躺一小會兒,卻不知不覺地昏睡過去。
朦朦朧朧中,耳朵裡鋼琴聲傳來,是肖邦的,C小調夜曲,寧靜而又黯然。
究竟是誰?這樣的心態寧和,帶著寬宏的胸懷,和溫柔的氣息。
一定是她的守護神,知道她已經筋疲力盡,所以悄悄進入她的夢裡來,給予她力量。
神秘的男人
她就像一直生活在溫室裡的花朵,父母的支撐轟然倒塌,一下子將她踹進狂風暴雨中。
她尤其記得爸媽的葬禮過後的第三天,秦律師通知她去公司簽字,確認晏氏的賬簿。
她不是第一次去晏氏,那棟熟悉的寫字樓,陸續有前晏氏員工抱著自己的辦公用品出來。大家都在議論紛紛,他們都認得晏南緋,眾人想錯著走到晏南緋面前,話語聲都小了下去,不約而同地看著她。
各種各樣的目光匯聚在她身上,有憐憫、有憎恨、有幸災樂禍、有擔憂、有麻木……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關在籠子裡讓人圍觀的小乞丐,卻也不得不挺直了脊樑,走進電梯去。電梯門才開,便有尖利的女聲破空而來:“……嬌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能對抗……”
電梯裡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半低著頭,側身讓道,禮貌地讓人先出來,這才進去,關上電梯門。她知道她們在說她……
鬢髮裡似乎癢癢的,晏南緋伸手一摸,竟然是淚水滑入了發從。
她在黑暗中,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一片漆黑,聽覺更加靈敏。她的精神振奮起來,忍不住開啟琴盒。
不,不因該用電子小提琴。家裡還有木質的練習琴。
大約是手指捏上琴弓的時候開始,晏南緋已經忘了身處何時何地,當委婉的琴音從琴身流淌而出,她腦子裡滿是爸媽翩翩的舞姿。
晏南緋心裡泛起酸楚,眼睛裡不知覺地便蒙起了氤氳的霧氣,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