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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2 / 4)

上了(其實從門縫是判斷不了的)。他本想把門撞開,可又決定翻窗進去。他從一樓沿落水管,徒手爬到三樓,跳進窗來揮拳就打,桑來敏捷地閃開了。高加索人亮了匕首,桑來只好飛腿踢刀,政委被電線絆住,前撲時趔趄了一下,鼻樑磕在桑來腳上,鼻血噴湧而出。“我要宰了您……您這個狗崽子。”安娜慌忙替丈夫止血,說桑來替她修表來著(桑來確實在哈爾濱學過修表,拜的還是位俄國師傅)——表裡的時針老是顫動。

桑來清楚記得,顫動的還有他倆的心;在門被風關上之後,就一直不輟不止。他陷入一種可怕的狀態,終於用俄語發問了:“您居然能不幸地活著,順便問一句:您真的不幸嗎?”她無言以對。一個越掙扎,另一個越捆綁,沒有遲疑也不憐憫:“難道精神和肉體,是可以截然分離的嗎?”“肉體是上帝所造,何嘗徵求過人的意見?肉體只是上帝的習作,一項粗糙的試驗。精神世界才由我們自己創造。”桑來激動得直打冷戰:“我不懂這些,我要您的全部,要麼全不要。”“我的全部……我自己都不瞭解。也許,既沒有全部,也沒有部份。一切只是一場夢。”

鐘樓四周萬籟俱寂,只有山風驚起幾隻寒鴉宿鳥。在塔簷上築窩的娃臉蝙蝠,翅膀一面是黑的,另一面卻是鼠灰色,帶著露水般的微光。夜空中傳來撲翅聲和鳥糞味。憂鬱像恐高症一般使人目眩。高臺多悲風!有一刻,桑來心裡蒼涼得想哭。隔煙透霧眺望卡瑪河,難辨岸廓,只在平蕪盡處,亮著幾點燈火,若明若暗,像是被困住的狼眼。巍巍高處,風起水落;簷溝裡的積水,倏地飄進垛口裡來,帶來泥草的馨香,及一絲薄寒。

桑來在砌面凹凸的垣壁上靠了靠,喘了口氣。像是他自己喘息聲的迴音,有誰跟著喘息了一聲。稍屏住氣,那喘息聲便也止住;接著又復活了,像蛇鱗一樣颯颯直響,化成了某種鬼魅的形體,忽聚忽散。桑來掏出手槍,檢視了一下彈倉,已經空了。一道閃電照亮了塔樓,穹頂上一塊蓋板不見了,代之以一張粘溼怪誕的臉,臉上一道暗紅色的鞭痕,一點點漲開,形成一付髑髏的獰笑。“什麼人?!”桑來斷喝了一聲。那像蕁麻一樣隆起的臉,立刻消失了。

桑來在鐘樓花窗下,發現了哨兵的屍體;一具爬滿蝨子的屍體,高掛在山頂巨石上,像一條爬滿蝨子的褥墊,鋪開在輕薄的月光下,將那碩大無朋的月亮,墊在了頭下。桑來涓然淚下。他剋制住自己,在哨位沙包上,擦了擦長筒靴;不一會,便伏在窗槅上“睡著”了。立刻,一片無聲的黑影悄然升起,披著道袍掠過牆頭,像一道起伏的波紋,向連線望臺的甬門飄來。……就像兒時憑直覺,“聽見了”秋雨那寂靜的淋漓——憑直覺,桑來感到了一絲透骨的寒意,那是刀尖逼近時的殺氣:一個黑衣人,正衝著他的後背,高舉起明晃晃的匕首!桑來突如其來地轉身飛腿……黑衣人撲通……爬不起來了。桑來扔給他一塊擦槍布:“對不起,我出手重了,擦擦血吧。你是誰?”

第十二節 騎兵連默默地掩殺過去

第十二節

黑衣人是一名鞭身派修士。正是他,堵住了井底的水道,還謀害了哨兵。他痛恨共產主義,但原本並不想殺人——發現了密室的烏斯欽,抓住了他。修士供認道:“……那政委……故意讓俺……留下旁觀;還說:既然她喜歡……當眾幹那事兒……天啊,這太瘋狂了!那女人……有個肉汁般的臀部,羞得肩膀都紅了。俺可是苦修了十年啊!十年的鞭撻!就為了對付這身臭皮囊!可他譏笑俺的信仰,像長犄角的魔鬼一樣,引誘俺:‘你不想回頭看看嗎?修士,你他媽當然想!女人的屁股是座金礦呢!他又哭又罵……將他妻子胸前一層汗珠,甩到俺脖子上;讓俺的脖子……被*的繩索勒住……”“夠了!”桑來的嘴唇霎時乾透了!他扼住那肆無忌憚的“瘋子”,掄起槍把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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