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話,皇帝在上頭都能懵著眼睛睡去。
太醫們幾乎住在了宮中,但幾個人輪流看了無數次,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皇帝的身體一切都好,脈象平穩,正當壯年,不該如此。
皇帝狀況不好,乾脆撤了早朝,令太子監國,自己臥床養病了。
&ldo;殿下。&rdo;
許璃猛地從呆滯中回過神來,扭頭看去,嗣同正站在他身旁,嘴角噙著笑,俯身看著他。
&ldo;……怎麼?&rdo;
&ldo;殿下已經坐了兩個時辰了,要不要出去走走?&rdo;
許璃擱下手上批奏摺的硃筆,揉了揉酸脹手腕,嘆息道:&ldo;父皇未愈,國事未畢,孤何來心情走走?&rdo;
嗣同道:&ldo;陛下真龍天子,自有龍神相佑,殿下大可不必擔憂。&rdo;
許璃道:&ldo;可是父皇已經三天沒有上早朝了。太醫院一群廢物看不出個所以,孤說叫國師回來,父皇又不許,還明言下令不許孤出宮找他,也不知是為何。&rdo;
嗣同屈著腰,恭順道:&ldo;皇上做什麼都是為殿下考慮,殿下莫要煩憂。&rdo;
許璃擼了擼衣袖,哀愁道:&ldo;這幾日孤去看父皇,父皇也不大理睬,反而日日召見一幫外人,莫不是孤做錯了什麼,惹父皇不快了?&rdo;
&ldo;殿下多慮了,&rdo;嗣同笑道,狹長眼中雙瞳幽黑深邃,&ldo;皇上叫殿下監國,就是皇上信任著殿下,殿下只要做好這一件事,其他事情都不需放在心上。&rdo;
&ldo;道理是這個道理。&rdo;許璃嘆了口氣,又重新翻開摺子看了起來,不再說話。
奏摺堆的小山一樣多,好在都是些老話常談,沒什麼要緊,他一目十行,一本接著一本,寫了一溜串的&ldo;可&rdo;。眼看著桌上摺子越來越少,卻在看到最後第二本時頓住,停了筆。
嗣同在他身後掃了一眼內容,是督察御史紀煦遞上的,言太子年紀已至,適時宜擇選太子妃。
許璃又一把扔了筆,道:&ldo;他紀家又無女兒能嫁,惦記孤的事做什麼?&rdo;
嗣同將他用過的筆放進筆筒中洗淨,&ldo;紀大人忠君之事,也是為殿下考慮。殿下確實到了該成家的時候了,皇上之前還同幾位大臣們談起過此事。&rdo;
許璃耳朵一豎,立刻坐直了,&ldo;父皇說過?說了什麼?和誰說的?他要叫孤娶誰?&rdo;
嗣同道:&ldo;說了幾位都是世家的千金,臣倒是記不清具體了,只記得似乎是提過一句戚家……&rdo;
許璃手中奏摺一合,猛地拍在案上,瞪大眼睛道:&ldo;怎麼可能!選誰都不可能是戚玲!&rdo;
先不說他看不上戚玲這種武將世家養出來的女兒,就說戚家捏著的手裡幾十萬大軍,皇帝絕無可能選戚家做外戚,否則日後待他登機,還不得處處受肘?
&ldo;許是臣記錯了,&rdo;嗣同寬慰道,&ldo;宮裡宮外最近都在傳,說世子就要迎娶戚家大小姐,無風不起浪,也許皇上提的是他們二人罷。&rdo;
許璃癱回椅子上,&ldo;娶了好,叫他娶,孤定給他隨份大禮。&rdo;
&ldo;殿下不擔心麼?戚家兵權貴重,若與昱王府結親,只怕……&rdo;
許璃擰著眉反問:&ldo;怕什麼?怕他戚家同許博淵聯合造反?昱王府要是想反,多一個戚玲少一個戚玲有什麼區別?本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