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以後別再同阿鸞喝酒了。&rdo;許博淵從他手裡接過碗，擱在床頭的案上。
&ldo;唔，&rdo;應周偏頭，問，&ldo;那與你一起喝，可以嗎？&rdo;
許博淵頓了頓，&ldo;……可以。&rdo;
應周就笑了，因為酒氣紅潤的雙唇向上揚起，望著他的眼睛裡裝滿了晶亮的光。
許博淵放在膝蓋上的手驟然收緊。那種當胸一箭的悸動，他已經在應周身上感受了許多次，卻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強烈而炙熱。
&ldo;應周……&rdo;他伸手捂住了應周的眼睛，啞聲道，&ldo;別這樣看我。&rdo;
他感到應周的睫毛刷過手心，酥|癢的顫慄直達心口，他突然就後悔了這個動作，卻又捨不得就此鬆手。
&ldo;許博淵。&rdo;應周的手按在了他手背上。
許博淵本以為他會拉開自己，應周卻沒有，反而握住了他的手。
他們靠得很近，應周的下巴幾乎就要抵在他的額頭上，那雙唇開閤中撥出的熱氣打在手腕上，許博淵繃緊了手臂。
&ldo;……嗯。&rdo;他不自覺放輕了聲音，怕打碎這一瞬間的夢。
&ldo;許博淵，&rdo;應周道，&ldo;我不會走的。&rdo;
許博淵瞳孔倏而縮緊。
應周緩緩地，低聲而認真道：&ldo;我不會走的，我會陪你走完這輩子。如果你想的話，等你進了輪迴，我會去找你，但那個時候你不會記得我了。&rdo;
他說完頓了頓，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許博淵幾乎都能想像此刻他眼中該是什麼樣的柔軟，他道：&ldo;我也很喜歡你。&rdo;
人間有酸甜苦辣，凡人有七情六慾，有生老病死，喜怒憂懼，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他尚無法全部懂得，但漸漸看了這許多，已經明白了一半。
為至愛喜，為別離憂。
他可以看淡一切生死，卻隱約已經察覺到，許博淵是他唯一的例外。
許婧鸞問他喜不喜歡，他想，應該是很喜歡。
是想要跟他待在一起，想要與他親近，只有彼此兩個人的，與喜歡許婧鸞，喜歡小白，喜歡雲兮的那種感覺不太一樣，但不知道與許博淵對他的那一種是否相同。
他安靜等著許博淵的回答。
半晌之後，他感到許博淵放開了他，站了起來。
他睜開眼睛，仰頭與許博淵對視。
許博淵面色平靜，淡淡道：&ldo;醉了就早點睡罷。&rdo;
應周靜靜望著他。
許博淵垂在身側的手收緊，又放開，&ldo;我先走了。&rdo;
&ldo;我……&rdo;應周的餘光忽而瞥到外間榻上一閃而過的白色身影，他一頓，是好幾天沒有見到的小白。
只是這麼一晃，許博淵已經轉身走了，滿室月光中，背影倉皇。
一夜未眠。
許博淵上完早朝回來，已是日上三竿，還未進花廳，就聽到了許婧鸞清脆的笑聲。
他走過去，原來是戚家的舅母來了，還帶來了戚玲，正與應周對弈，許婧鸞圍在一旁，看得興致勃勃。
見他回來，許婧鸞便站了起來道：&ldo;哎，哥你總算回來了！快來快來，阿玲表妹要輸啦，你快給她支支招。&rdo;
與舅母打過招呼，許博淵走過去看了一眼棋局，果然戚玲所執的黑子風雨飄搖，敗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