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理由呢?”
徐離林的眼神莫名,看不出喜與怒,而在他直視之下的應力,卻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座巍峨大山壓住了一般,一顆心都在撲通撲通的跳著。
儘管如此,他卻沒有如同以往一般低頭躲閃。
恰恰相反的,應力梗著脖子,抬起腦袋與徐離林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他的眼神沒有一絲偏移,臉上更是露出了以往所不具備的堅定神色。
“主將可還記得袍澤一詞的含義?”應力的語氣很衝,態度更是不佳。
“放肆,你是怎麼跟主將說話的!”在一旁,瞧見應力這般的說話態度,應騰的心中那是又驚又怒,連忙跳出來呵斥自家這個膽大妄為的弟弟,“如此態度,當真是不知尊卑,還不快向主將道歉!”
說話間,應騰還在一旁不斷地給應力打著眼色,示意對方不要觸怒了徐離林!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面對自己這位兄長的提醒,應力居然就像是沒有聽見更沒有看見一樣,視若無睹,依舊在梗著脖子直視著身前的徐離林,看那個樣子,似乎是真要在對方的口中等到一個回答。
“應力,你聽沒”就在應騰心中緊張,打算再度開口呵斥的時候,突然間響起的聲音卻是將他接下來想說的話給打斷了。
“算了,不礙事的,”徐離林擺了擺手,制止了應騰,隨後才看向眼前與以往頗有不同的應力,緩緩開口說道,“古人有云,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所謂袍澤,便是來自於此。”
“有何寓意?”應力身形不動,再度開口發問。
“寓意軍中將士團結友愛,生死與共!”
“很好!!!”徐離林的回答一出,應力便直接大笑了起來,“既然主將知道此理,又豈能坐視數千袍澤兄弟困陷於敵人的包圍之下,遭受刀兵加身之痛,難道解飛豪他們便不算咱們的袍澤嗎?!”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徐離林和田民信也就罷了,他們最多隻是在心中默默地感嘆,什麼時候起那個滿腦子都是肌肉,做事從不加以思考的應家莽夫,居然也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可是應騰就不一樣了!
可是現在,他沒有看錯聽錯吧,自家弟弟居然在關心解飛豪的安危?!!
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
“咱們仍是能夠生死相依的袍澤戰友!”
不得不說,在聽到應力說出這麼一番話的時候,包括徐離林在內,屋內眾人有一個算一個,在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一抹動容之色。
在這當中,尤其是以田民信最為激動。
“說得好,”只見下一瞬間,田民信面露興奮之色,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當中的真實情感,竟是直接當著眾人的面應和了起來,“同為南墨軍中的將士,解飛豪等數千袍澤兄弟正陷於危難當中,我等又豈能見死不救?!!”
“主將,還請下令支援吧!”
“末將願意親身率隊前往!”
情緒激動之下,田民信則是再也顧不上什麼按兵不動,顧全大局的想法了,竟是直接半跪在了主將徐離林的面前,懇請對方下令,讓自己前往支援。
而田民信這邊才跪下,緊接著應力也半跪了下去。
“懇請主將下令,末將願意同田將軍一起行動,率領一支火槍部隊打破那些西域大軍的包圍圈,將解飛豪等眾多弟兄們給安全的接回來,”此時的應力完全沒有了以往的莽撞稚氣,臉上佈滿了認真的神態。
眼見田民信和自家弟弟都這樣了,應騰的眼中先是閃過了一絲猶豫之色,隨後就像是做出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一般,長嘆了一口氣之後,便從徐離林的身旁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