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我認為我們應該停下來檢視,不過”——她搖搖頭——“不值得為了此事和她們鬧翻。老實說,我當天也和她們吵夠了。”
那位值班警員本身也是個繼父,他同情地朝她笑了笑。“她們多大了?”
“15和13。”
“難纏的年紀。”
“是啊,尤其是她們父母……”她忽然住口,三思著自己要說些什麼。
“再過5年她們長大一點就好了。”
她眼睛一亮,語帶幽默地說:“如果到時我還在她們身邊的話,就目前來看那似乎是個不可能的任務。較小的那個還差強人意,不過我如果還得忍受那個瑪莉5年的話,我的面板得像犀牛皮一樣厚才行。她自認為集天下嬌女於一身,若不順著她的意,就要鬧脾氣。然而……”她回到原來的話題;“我確信那不是油桶。我坐在艦橋的後方,看得比別人清楚。無論是什麼,都不是金屬……雖然那的確是黑色的……依我看好像是一艘翻覆的小船……橡皮艇。我想那或許漏氣了,因為有大部分沉在海水裡。”
值班警員低頭做筆記。“你為什麼認為那和這件謀殺案有關?”他問。
她靦腆地笑了笑,深恐鬧笑話。“因為那是一艘船,”她說;“而且距離發現屍體的地點不遠。那個婦人被直升機吊走時,我們就在查普曼之池。回程途中,我們繞過聖阿爾班岬之後不到10分鐘就經過那艘小船了。我想那時候應該是6點15分,我知道我們的時速是25海里,因為我的男友在我們繞過聖阿爾班岬時曾提起過這一點。他說你們應該是在找一艘遊艇或汽艇,不過我想——呃——反正搭小艇和搭遊艇一樣容易溺斃,對吧?而且這一艘顯然已經翻覆了。”
暗潮12(4)
卡本特三點鐘接到伯恩茅斯的報告,然後拿出地圖比對思索著,最後附了一張紙條留給高布萊斯。
這條線索值不值得追?如果那艘船沒有在聖阿爾班岬及安佛爾岬之間擱淺,恐怕早已沉入斯沃尼奇的外海,無處搜尋了。時間似乎非常吻合,所以假設它在到達安佛爾岬之前就被衝上岸,你的朋友印格蘭姆或許可以找出它擱淺的地點。你曾說他當基層警員是大材小用。如果他找不到,再去請海岸巡防隊幫忙。事實上或許應該先找海岸巡防隊支援,你知道他們很痛恨讓旱鴨子搶了頭功。機會很渺茫——看不出兇手是如何安排漢娜,或是真可以在小艇上強暴而不會翻船——不過也很難說。或許那正是你所要的那艘停候在波倍克島外海的船。
結果,海岸巡防隊很樂於將這件差事推給印格蘭姆,他們表示在夏天這種旅遊旺季,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待辦,無暇在不確定的地點搜尋想像出來的“小艇”。印格蘭姆自己也對這件差事存疑,他將車子停在德爾斯頓岬,沿著濱海步道出發,循著上個星期天哈丁自稱走過的那條路線前進。他走得很慢,每隔50碼便以望遠鏡搜尋斷崖底下的海岸線。他和海岸巡防隊一樣,很清楚在岬角沿岸的礁石間尋找一艘黑色小艇有多困難,也不斷將已經檢視過的地段重新確認一遍。依他自己的估算,星期天傍晚6點15分左右看到的那個漂流物,距離西坎斷崖應該約有300碼——順風船隊的遊艇以時速25海里由聖阿爾班岬起航10分鐘後,應該可以到達這裡。但是否能在大約6小時後擱淺在布拉克洞與安佛爾岬之間,他則沒有信心。他知道海潮難以預料,一艘漏氣的橡皮艇也不大可能衝上岸,如果真有這條橡皮艇的話。比較可能的情形是它如今已漂到前往法國的半路了,不然就已沉入深海。
他在他所推估的地點稍微偏東處發現那艘船,比較靠近安佛爾岬,在用高倍率望遠鏡找到那艘船之後,他滿意地露出笑容。從它的木製船底及座椅可以看出它的船型,它就擱淺在無法靠近的岸邊。他以行動電話聯絡上高布萊斯巡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