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處理那本雜誌?”
“放在我車上。”
“為什麼?”
“拿來看……牢記在心……”他將頭往後靠在椅背上,仰望著天花板。“找件事情恨吧,我想。”
“你曾為此事和凱特吵過嗎?”
“沒必要,她一定會撒謊。”
“那你怎麼做?”
“什麼都沒做,”他簡單扼要地說;“就當沒發生什麼事一樣。加班到很晚……待在我的書房裡……迴避她……我無法思考,你知道。我一直在想腹中那個胎兒到底是不是我的。”他轉身望向高布萊斯。“它是嗎?”
高布萊斯傾身向前,將雙手合攏夾在兩膝間。“法醫推斷胎兒已經14個星期,在5月初受精,不過凱特和哈丁的戀情在3月底就結束了。如果你要絕對明確的證據,我可以要求法醫做DNA比對,不過我認為沒有必要懷疑凱特懷的不是你的骨肉。她並沒有與人亂搞,威廉。”他停頓一下讓這句話沉澱。“而史蒂文·哈丁控告她騷擾,則顯然是誣告。是的,她曾在盛怒下做過一次,不過或許只是因為她想到自己失身於他而感到氣憤。真正騷擾哈丁的人是哈丁的一個朋友。凱特拒絕他,於是他假借她來遂行他自己的報復,而沒有想到那會使她陷入什麼樣的險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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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26(2)
“我不曾想過他會對她怎麼樣……天啊!你真以為我希望她遇害嗎?她是個很可憐的人……寂寞……無聊……老天,如果她有什麼優點的話,一定是深藏不露……聽著,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糟糕——我現在一點也不引以為傲——不過當時我覺得史蒂文的反應很好笑。他很怕她。我說他躲在牆角的事都是事實。他以為如果她準備趁他不注意時突襲,可能會在大街上攻擊他。他不斷提起《致命的吸引力》這部電影,說邁克爾·道格拉斯所犯的錯誤,就是在格倫·克洛絲試圖自殺時,沒讓她死。”
“你以前為什麼沒有跟我們提起這件事?”卡本特問。
“因為如果相信別人有罪,會替自己惹來無妄之災。再說,我永遠都想不到史蒂文和這件事會有任何關係。他沒有暴力傾向。”
“試著換另一個角度來想,”卡本特說;“你想得出來你朋友所不曾做過的違法的事或冒犯過的人嗎?好客……友誼……婚姻……女人……少女……你能想到的任何法律……你難道都沒有想過,託尼,像史蒂文·哈丁這麼一個反社會的人,這麼不顧及別人感受的人,可能會對曾恐嚇過他的女人造成危險?”
桑納仍然望著天花板,彷彿答案就在白色的表層裡面。“如果她已經不感興趣了,他用什麼方法讓她上他的船?”他死氣沉沉地問。“你說他們在特易購公司門###談過後,就沒有人看過她和他在一起。”
她對著我若無其事地微笑,問我近況如何,演戲的情況如何。我說她好大膽子,在這麼對待我之後,還敢找我說話,她只是笑著要我趕快長大。“你幫了我一個忙,”她說;“你教會我欣賞威廉,如果我不計前嫌,你又何必耿耿於懷?”我告訴她,她很清楚我為什麼會耿耿於懷,她於是開始面露慍容。“那是你罪有應得,”她說;“你是垃圾。”然後她掉頭就走。我想我就是因此而發火的——我痛恨別人當著我的面掉頭就走——不過我知道特易購公司的收銀小姐在看,所以我走過高街,走過路另一側的市場攤位後面,看著她。我只想找她談個清楚,告訴她,算她運氣好,我沒報警……“星期六利明頓的高街很熱鬧,”高布萊斯說;“整個地區都擠滿了外地來的遊客。人潮中很難察覺到異樣。所以他順利跟蹤她一段距離,等她回家。”
她看來很生氣,所以我想我一定惹惱她了。她轉入隊長街,我知道她可能要回家了。我給了她一個機會,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