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一根髮絲在心頭輕輕搔著,弄得人不免有些微妙的癢意,而偏偏季玄嬰就坐在他身邊,更因為兩人先前時不時地低語說話,就挪得更近了,所以現在彼此之間幾乎沒有什麼距離,一時間師映川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寬大袍袖中的手微微一動,就已經放到了季玄嬰的腿上,似有意若無意,頓時青年眼中閃過一絲訝然之色,將餘光向師映川不動聲色地看了過來,師映川心中微蕩,不過更多的卻是好玩的成分,因此不但沒有收回手,甚至還在青年的腿上輕輕地摸了一把。
季玄嬰眼中頓時泛出幽幽的微芒,倒酒的手停了一停,不過馬上就恢復了原狀,將碧綠的青玉酒杯拿起,輕描淡寫地啜了一口美酒,他純黑的瞳子顏色純淨,似乎很能體現出自身平靜的情緒,看上去就像一泊安靜的湖水,更像空谷幽蘭,孑然自在,完全不受外界的影響,似乎對於師映川的舉動沒有什麼反應,師映川見狀,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心中並不是真的有什麼想法,但此刻見到季玄嬰這個樣子,心中一開始的玩笑之意就有些變了味道,一時間嘴角微微一揚,卻是手掌離開了青年的大腿,但緊接著,那隻手便很自然地再次碰到了季玄嬰的腿,極為隱蔽、不為他人所知地摸在了季玄嬰的小腿側上。
彼時尚是初秋,天氣還是暖的,自然沒有人把衣服穿得很多,都是單薄的一兩層而已,如此一來,師映川的手隔著一層薄薄的袍子和更薄的褲子,完全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季玄嬰身體的溫度,以及看似瘦削實際上卻充滿爆發力的肌體,師映川不禁心中暗自感嘆,他與季玄嬰僅有的一次肌膚之親還是在兩人都意識不清的情況下發生的,到如今再沒有過那種親近,至多摟抱親吻罷了,他這還是第一次如此狎暱而充滿暗示之意地觸及這個已經為自己生育了一個兒子的青年的身體,不過說實在的,季玄嬰果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不但容色出眾,身體也是格外吸引人,他的手只是這樣摸在對方的小腿上,就覺得肌理緊‘致,而且那種肌膚溫熱的感覺與季玄嬰平時冷漠的形象一比較,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好不動人。
想到這裡,師映川不由得隨手在那小腿上輕輕一捏,季玄嬰寒涼有若子夜的眼睛頓時一斂,垂目看著小几上的酒杯,還是不動聲色的樣子,他性子散淡,也沒有作出什麼拒絕的表現,這時師映川的手卻已經順著青年小腿的曲線向後緩慢地移動下去,摸在了腳踝處,季玄嬰穿著雪白的錦襪,臀部正微微壓在足跟那裡,師映川捏了捏對方的腳踝,又隔著襪子搔了搔青年的腳,這時季玄嬰表面上仍然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但若是細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眼中的明亮犀利光澤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斂去,只餘下純淨的黑,師映川玩心大起,手指終於有意無意地探上了季玄嬰的臀部,這麼一來,季玄嬰這位一向以性情淡漠著稱的美男子終於身軀幾不可覺地微微一震,目光掃向了身旁那個正在肆無忌憚惹火的傢伙,一臉平靜但內中其實頗為驚訝地看著對方……這少年,怎麼像變了個人一樣!
不過驚訝歸驚訝,偏偏季玄嬰面上的神情卻依然保持著一貫的沉靜,而師映川則是一臉無辜之色,實際上在心裡都快笑翻了,然而他的手卻沒有絲毫老實下來的意思,仍舊在季玄嬰的臀腿之間徘徊,不過他做的實在隱蔽,兩人之間的距離也確實太近了些,因此這一番勾當即使就發生在廳中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卻並沒有被誰發現,然而就在師映川暗地裡戲弄外加揩油的時候,忽聽一個脆脆的聲音道:“……咦,怎麼多了兩個人?”
隨著這一宣告顯歲數不大的稚嫩嗓音響起,接下來卻是李神符有些清肅的聲音:“……劫心,方才你到哪裡去了?”
廳口只有一個看起來古靈精怪的孩子,七八歲的樣子,最多不會超過八歲,師映川有些驚訝,這下連他也覺得奇怪了,那隻正在季玄嬰身上肆虐的手便自動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