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忽靈光一閃,從身上掏出幾張百元大鈔,塞入陳可兒手中。陳可兒大奇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想把它遞迴,白泰來擋住她懇切地道:“請先收下聽我說,你表哥受傷不輕,醫藥費肯定需要不少,所以這位兄弟才這麼為難,逼不得已跟這些人合作,這幾百塊雖然少了點,但多多少少也是我的一點心意。”停下來向邊上的眾旅客掃視了一遍,大聲續道:“俗話說一人有難,四方相幫,只要這位兄弟不跟這些人同流合汙,我相信大家不是什麼冷血的人,都能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儘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既幫助了這位表哥,又能夠挽救這位既將失足的兄弟,大家說對不對?”這番高論聽得許大路陳可兒是目瞪口呆,暗呼絕了,但見得眾旅客反映,又自暗覺白胖子善於揣摩人意。
這人心真是個奇怪的東西,一個人要是平白受了好處或得了別人的無私幫助,反而會心生疑慮,惴惴不安;若是自己為這多少付出點什麼了,倒會坦然自在。眾旅客聽了他這一番冠冕堂皇卻又極露骨的話,哪還能不明白?心道他分明是膽小怕事,想拿錢來打動許大路,卻還說得如此正義凜然,雖覺他厚顏,但迴心一想,又覺這話把自己的心坎上的卑怯念頭說了出來,均作如此想道:“自己也無膽反抗這幹惡人,眼見既要破財又要招災,幸好有人挺身而出,但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要想別人盡心盡力為已出頭,自己當然得給些好處才是正理。”已有羅傑這個前車之鑑在此,眾人心中雖是對平頭漢子等人深惡痛絕,卻又無膽逆拗,在其淫威之下便連怒意怨色都不敢稍露,正暗自慶幸遭受其殃的是旁人而非自已,忽聞這把無妄之火即將燒到已身,個個皆心驚不已,生怕被人挑上,倒此血黴。這時見事情又有轉機,能夠破小財而消大災,這筆帳自是人人會算,也用不著稍稍考慮權衡,已有性急的人大聲嚷道:“你說得對,我願意捐錢給這位表哥治傷,來,這是我的五百塊錢。”說罷便欲離座送上來,跟著有數人也即緊隨,生恐落於人後,許大路對已便會不理不睬,任那些人找上頭來。車廂中頓時一陣騷亂。
白泰來怕局面一亂之後許大路控制不住手中的平頭漢子,忙叫道:“大家都坐好,讓我一個個來收。”許大路見白泰來突使神來之筆,跟自己配合得天衣無縫,此時更見粗中有細,不由嘖嘖稱奇,暗道這死胖子倒還真是個人才。手下將平頭漢子製得更死,沉聲威赫道:“給我老老實實待著,要是亂動亂說,別怪老子不客氣。”平頭漢子給他肘掣得連話都說不出,哪敢稍有異動?只在心中叫苦罵娘。那老三等人雖在車上橫行已久,卻從未逢過如此異事,一時愣立當場,不知怎生應付是好。
老三極是滑頭,傻了片刻便回過神,見眾人都將目光盯住正在逐個收錢的白泰來,又躡手躡腳趁亂望外掩去,自以為做得隱密,卻不知正給許大路瞧在眼裡,他目的已逐,也不加干涉,任之離去。過不半響老三便即迴轉,許大路詫異他為何返得如此之快,又見得有數人魚貫進入餐車廂中,這組合甚是特異,一身著警服的男子打頭,引領一個身材高大,神態豪邁的老者健步跨入,老者身畔緊偎著一位容顏明麗照人的花季少女,後面還隨著一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那警服男子看見車中混亂場景,皺起眉頭,欲揚聲喝問,老者輕抬起一手擺了擺,動作雖小,竟有一股令人無法違抗的氣勢流露出來,其面上神情也極有威儀,顯是長年身居高位,發號施令慣了的大人物。陳可兒在特殊部門任職,對華國各種領域的先鋒實權人物皆耳熟能詳,一眼便將他認了出來,心中大大一震,暗奇此人怎會屈尊在這樣一列普通的客列上。
車內喧譁漸止,白泰來手裡已捧滿了厚厚的一疊錢幣,笑嘻嘻地朝許大路行來,忽望見那警服男子立在車廂口,不由頓住,心想:“糟糕,這些惡棍的救兵來了。”平頭漢子也看見了那警服男子,忙掙扎著叫道:“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