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出身世家的滕貴妃不知道生肌駐顏藥的弊處嗎?”
“知道又如何?但凡世間女子,幾乎沒有不珍視自己容顏的。滕貴妃因病消損了容顏,如果每年不搽用朱顏芳景,她的臉遲早會毀掉。現在她用了此種香露,只需在冬季兩個月蒙上面紗,美人偶爾染恙,還能博得聖上的憐惜,何樂而不為?”明照水聞了聞瓶口,陶醉在奇妙的幽香中。
☆、冷窟迷影遺香蹤(上)
(二十七)冷窟迷影遺香蹤
翌日,映雪樓。
臥室裡,席樂婷將暖騰騰的火爐移近下榻,親自為捱了板子的侍女葉藏鶯上棒瘡藥。她見葉藏鶯臉色發白地咬著錦帕的樣子著實可憐,安慰道:“你忍一會,馬上就好了。”葉藏鶯微微點頭,無力道:“多謝二公主。”
席樂婷一邊上藥一邊說:“你替本宮受罰,本宮銘記心上。她席嫣然雖猖狂一時,我席樂婷也不是任她折辱的下人,這筆賬總有一天要討回來。”葉藏鶯一邊噝聲,一邊勸道:“大公主雖然管治嚴苛,但絕非壞人,而且她是你的親姐姐,請莫要再意氣用事了。”
席樂婷氣鼓鼓道:“哼!她每次向我施壓和挑釁時,顧及過半點姐妹情誼了嗎?況且,她還……”她一時哽住不語,葉藏鶯奇道:“她還怎樣?”
席樂婷秀目濛霧,輕咬下唇,過了半晌,喃喃:“我昨晚才知道,樓船上救過我的那個人,居然……快成了我的姐夫,唉……”
葉藏鶯吃了一驚:“您說的,可是這次招親奪魁的嬴公子?”席樂婷無奈地點點頭,簡單敘述了相遇經過,葉藏鶯勸道:“公主,世間事總有欲求不得和陰差陽錯,你莫要難過。”
席樂婷黯然道:“本宮不是難過,只是氣不過。論相貌、論詩書才藝,我並不遜於席嫣然多少。可憐我娘死得早,我爹長期不管事,大哥一直患有癔症,兒時的木師父也不告而別,談得來的二哥離城學藝一連好幾年。偌大魘城中沒有一個真正關心我的人。無論習武、茶藝、香道均無一流師父指導,才屢屢受氣。”
席樂婷聽乳母說過,她的生母三夫人秦緋本是前任城主即“雲甍聖君”明照水的奉茶丫鬟,偶然被與正妻席紫凰關係疏遠的千洌Ш�粗校�餃訟嗪煤螅��匣宋�舜蠓⒗做�:迷諉髡賬��冂程嶸��噠淥靖閉撲荊�琶餿ソ��斐鱝食塹男譚#�婧蟊荒晌�嗍遙�上ё鈧找蠆�蟮餮�壞倍�饋K�栽諳�宙玫哪諦模�悅�逕系耐庾婺該髡賬�顧闋鷸亍�
葉藏鶯一把握住席樂婷的左腕:“公主,奴婢會一直關心你,永遠都對你不離不棄。”席樂婷哽咽道:“藏鶯,你跟了本宮十年,只有你才是我的好姐妹……”她擦擦奪眶欲出的淚水:“這些年我也攢了不少體己錢,並從葦綃口中知道了一個重要秘密。你養好傷後,等哪一日瞅到機會,我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葉藏鶯大驚失色,捂住她的菱唇,望了望樓閣四周,才鄭重道:“公主,這些話要爛在肚子裡,別再提了。”席樂婷不覺提高了聲音:“你以為本宮說的是氣話,本宮做不到?”
葉藏鶯急切道:“就是因為奴婢知道您說得出做得到,才勸阻您不要冒險。且不說葦綃的悲劇,公主您常年深居魘城,外面的世道險惡,雪域之外的生活更為艱辛。難道你忘了川江船上和九霄山莊之事?”
席樂婷想起九霄山莊的那場刺殺和自己被推落柏家溫泉的一連串窘事,心有餘悸道:“你說得有理,可是人總要有些夢想追求吧。”心裡卻想:天籟司的前執令玉壺冰,不就是一個特例?
葉藏鶯道:“公主,有句話說得好,‘欲至強,先示弱’,總有一天,您會讓大公主她們刮目相看的。”席樂婷沒想到她會這樣勸說自己,一時愣住了。
這時,一隻雪團一樣的狐狸犬從角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