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一身粗衣麻布,怎麼看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少爺。
禾晏脫口道:“那就說……說……”
“嗯?”他的長眉一挑,揶揄看著面前窘迫之人。
他下意識地靠近她,禾晏氣得伸手推開,咬牙道:“你沒瞧見你說我的你妹妹,那紫衣姑娘看你的眼神!”
“眼神怎麼了?難道方才那姑娘眼睛有問題?”他仍是笑,其實他又不是瞎子,怎會瞧不見?
她眼睛沒問題,可禾晏就是不喜歡那姑娘看顧辭的樣子!
偏偏顧辭還是這樣的態度!
她哼一聲轉身就走,顧辭撫著膝蓋跟上去,她也不回頭:“跟著我幹嘛呀,去前頭村子才是正經事!”
他笑道:“要我去你也得先把我的藥給我,否則我怎麼去?”
禾晏的黛眉一擰,好傢伙,他還想問她拿藥!
她的步子加快,冷冷道:“要藥去找簡姑娘,我這沒了!”
他也不生氣,不緊不慢地跟著道:“是你自己叫漏了嘴,你都說‘大’了,那我只能順口說是你大哥了。”
這兜一圈還是她的錯了?
禾晏猛地站住了步子回頭對著他,才要開口,便聞得他道:“不能叫大人了。”
她一怔,深吸了口氣道:“阿辭?”
顧辭的俊眉緊擰,果斷道:“不許這樣叫。”只因她叫他“阿辭”只會令他想起那條狗,他若聽得多了,估計能得神經病。
禾晏譏諷道:“你還真想我叫你大哥呀,別做夢了,我秦禾晏這輩子只有一個大哥!”
他不覺莞爾,誰要做她大哥?
“叫子成吧。”他望著她,目光溫柔,娘曾是這樣叫他,那是他的乳名,娘希望他學有所成,能夠出人頭地。
禾晏原本還想同他抬槓,但見他少有的認真後,聲音突然變低了,卻仍是咬牙道了句:“才不叫!”
他蹙眉上前,拉住她的手朝一側走去。
“去哪裡?”
顧辭側臉道:“看這天色馬上要下雨……”
“你不是要去那姑娘家裡避雨吧?”禾晏不悅地打斷他的話。
他失笑:“不是,那兩位姑娘說,前頭有個義莊。”
禾晏聽得義莊二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顧辭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沒事,這段日子沒有人過世,義莊裡沒有死人。”
禾晏跟著顧辭走進義莊就後悔了,沒有死人,卻有棺槨!
她猶豫著想要出去。
“你不是害怕吧?”
“誰……誰害怕!”禾晏挺了挺胸膛,見他已尋了地方坐下,雖一路都同她說笑,禾晏卻知道他的確需要休息。她也希望他能早些養好身子,然後回京去。
她往門口走去,強掩住心中害怕道:“我可不是害怕,我只是去撿些柴火來!免得晚上烏漆抹黑的!”
“禾晏!”顧辭下意識地起身,許是站得急,眼前地面一陣搖晃,他伸手扶住一側的棺槨,這幾日一直在奔波,他太需要休息了。
禾晏出了義莊便一路朝方才那紫衣姑娘說的村莊走去。
她身上還有對值錢的耳墜,想著去村裡換隻老母雞,好給顧辭補補身子。
外頭的天色確實暗沉下來了,禾晏抬頭看了看天空,看來很快會下雨。她下意識地加快了步子,此刻再沒時間去計較一會兒看到那位紫衣姑娘時的尷尬了。
她一路走去,嘴巴里不停唸叨著,一會得記得要一根蠟燭還有火摺子。待她從村裡回來,估摸著沒時間去撿柴,大不了把棺槨也劈了!
反正那個黑衣人留給她的匕首削鐵如泥。
打定了主意,她走得更快,抬頭已瞧見那位姑娘口中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