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衎叔,馮師傅他們可曾已經到了蘭州城?”
“嗯,他們昨夜已然到了!”劉衎說到這裡略微沉吟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過了片刻說道,“少東家你還是隨我先去蟲草堂吧!”
說完劉衎將潘俊和燕雲引入車中,此前燕雲並未在安陽城中見過劉衎,但那一路之上馮萬春講述了安陽城的經歷,燕雲自然對劉衎已經早有耳聞。那馬車沿著洪恩街一路向北而去,轉過幾條街遠遠便望見蟲草堂的金字招牌。
馬車並未停在蟲草堂門口,而是又繞了一條街,在蟲草堂後門停了下來。劉衎下了車,撐起一把傘等在外面,潘俊與燕雲兩個人這才從車中下來。劉衎在門上輕輕叩擊了兩下,那門緩緩開啟,一個四十多歲的老者向劉衎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少東家您回來了!”
劉衎笑了笑,引著潘俊和燕雲進入了這蟲草堂的後院。這蘭州的蟲草堂有三個院落,一進院是醫館,二進院中住著夥計,院子中堆放著藥草,而這三進院則是主人的居所。這三進院的院子很大,四周的牆壁上生滿了爬山虎,一直蔓延到牆外。在庭院中間有一座假山,主人匠心獨具地在那假山之上佈置了亭臺樓閣。
劉衎跟著那僕人,引著潘俊和燕雲走入正堂,這正堂左右是幾把楠木椅子,分左右兩個屋子。劉衎將潘俊請到上座,那僕人端上一杯茶之後便被劉衎吩咐了下去。燕雲站在這屋子中左右打量著,半天之後說道:“劉衎叔,馮師傅他們現在何處?”
此話一出,劉衎眉頭微微皺了皺,走到潘俊面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頓時讓潘俊一驚,連忙起身扶住劉衎道:“劉衎叔,怎麼了?”剛剛入城之時潘俊便早已看出劉衎似乎在隱瞞著什麼,此時見劉衎竟然如此,必定是出了大事。
“少東家,恕我劉衎無能,馮師傅一行人剛入蘭州城便被人帶走了!”劉衎一副悲腔道。
“什麼?”潘俊詫異得雙手緊緊抓住劉衎的胳膊說道,“劉衎叔,你說馮師傅他們一行人被人帶走了?”
“是的!”劉衎自覺有負潘俊所託,始終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說道,“本來我估算著時間你們應該這幾日便可以到達蘭州城,於是便日夜監守在城門裡面唯恐出現任何紕漏。可是昨晚我眼看馮師傅他們進入蘭州城,剛要上前卻不知從哪裡開出一輛轎車,從車中下來幾個人將馮師傅和段姑娘還有那個孩子都帶入車內,在我們眼前揚長而去!”
“是日本人嗎?”潘俊知道此處應該已經不在日本人的勢力範圍,可是現今各方勢力犬牙交錯,在這蘭州城中潛伏著日本人的奸細也未可知。
劉衎搖了搖頭道:“昨天夜裡我便暗中打聽,後來方才得知帶走馮師傅他們的人並非是日本人!”
“不是日本人?那究竟是誰?”潘俊疑惑地問道。
“此人名叫薛貴,在蘭州城中開了幾家賭坊和當鋪,在此地不管是政府或者黑道都是一個能夠說得上話的手眼通天的人物!”劉衎娓娓陳述道。
“薛貴?”潘俊口中默唸著這個名字,似乎在什麼地方聽說過,忽然他想起在安陽城外愛新覺羅·庚年曾經拜託過自己將一封信交給蘭州城中一人,那個人的名字便叫薛貴。“原來是他!”
“怎麼?少東家您認識此人?”劉衎驚異地望著潘俊。
潘俊微微點了點頭:“來此地之前曾經有人讓我給一個住在蘭州城中名叫薛貴的人帶一封信,想必就是這個人!”
“既然如此他為何要劫走馮師傅?”劉衎不解地說道。
其實此刻潘俊心中也甚是疑惑,那愛新覺羅·庚年一直深藏不露,只是說帶一封信卻沒有交代過其他的事情,這薛貴究竟是敵是友尚不可測,但是潘俊此刻卻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馮師傅一行人現在不會有危險。他將劉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