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母親說
我知道母親是因為我的肩膀受傷了才給我洗衣服的,不然她是不會洗的,因為她平日裡就教育我要學會自立,說是什麼成年小夥子了,自己的事情都該自己去做了,不應該再像小時候一樣什麼都要父母做之類的話!
衣服還是母親幫我洗了,我依然躺在炕上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想著今後的自己,今後的生活,甚至想著以後自己的樣子。
母親洗完衣服休息了一會就去做飯了,而我躺在炕上等著吃;躺了一會就有點躺不住了,下炕開啟電視看。
母親的飯沒多久就做好了,吃過中飯的我一下子就輕鬆了,因為下午不再有什麼活需要自己幹了,我甚至有些開心!
晚上父親回來了,看的出他很累。父親坐在椅子上抽著他那嗆人的菸葉看電視;母親則坐在炕上。
“雨澤今天才給龍王坡上擔了一回肩膀就爛了,還是幹不來!”母親笑著對父親講,似乎也是在給我講。
“看來少年還是不行呀,呵呵!”父親聽了母親的話看著我笑著說。
父親的笑是那種擔心帶些許失望的笑,更多的是心疼的笑;他想用輕鬆的笑容緩解我身體上的疼痛;他失望的是我身體確實承受不住幹農活的苦,心疼我的肩膀受傷了!
我不是個怕苦的人,完全不是!我是怕這種生活,怕我會安於農村的生活方式,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更怕將來的孩子也會是和我現在的道路一樣!可能我想的太遠了,但我當時確實是這麼想的。
對於父親的話我只是笑笑,並沒有反駁什麼,事實就是這樣,我的肩膀承受不住擔子的重量磨爛了!我也沒有打算反駁父親,因為我的確是幹農活幹不行。我只站在那裡繼續傻笑,我甚至有點開心,因為事實證明我的確不適合幹農活!
“唉……!”父親嘆了一聲再沒有說話。
我看的出父親嘆息時的憂愁,我也知道他是在憂愁著我今後的路;我也猜得出父親心中這回的考慮是什麼;他是在想著子承父業或者讓我去當民工;這兩種生活方式或許都不會適合我,他也清楚的知道我更加的會受不了那份苦!可農村的孩子考不上學只有兩種選擇,要麼務農要麼就是打工,這是僅有的兩種生存方式,在沒有其他的選擇;即使打工那也不是長久的事,因為年齡大了還是要回到農村務農,繼續生活在黃土高坡上,繼續靠天吃飯,靠馬梁山給予的糧食生存!
外出打工也只適合進工廠工作,工地上的活他知道我也和務農一樣會幹不來的!
走出黃土地(七)
“唉……,還是跟隨別人去深圳打工吧,或者跟你舅舅去工程隊打工,那樣有你舅舅照顧還能輕鬆一點!”父親的考慮我沒有猜錯,他長嘆了一聲就說出來了。
“工程隊的活,他更吃不了那苦,我也不放心!”母親認真的對父親講。
“那就只能跑遠點,讓別人帶上去深圳吧!”父親最後給我“選擇”的路就是南下深圳。
深圳我們村有很多的年輕男女去謀生,看來我也是即將加入的一員。
我是農民的兒子,沒有考上學,我再沒有了選擇,因為我要生活,要在這個社會生活下去;更因為我不是吃“非食”的人,這個世界也沒有“非食”可吃,真要有的話也不會輪到我去吃,我接受這個事實;我也等待著這種命運的來臨,也可以說是期待著,因為馬梁山的生活我不適合;確切的說我現在不適合,因為我受不了!
父親沒有再說話,他的心情不怎麼好了,因為一切都在他的臉上!看的出他是擔憂,可他沒有辦法,假若有辦法他也不願我這麼生活下去。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我過上能承受的住的生活,最起碼是現在能承受的了的一中生活方式!
房間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