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服下了數顆保命的丹藥也不能撐著坐穩。
心裡不無得意的暗語:奇書子啊奇書子,枉你自負天才,算無遺策,恐怕連你自己都沒有算到有朝一日會死在親手教出來的徒弟手裡吧?哈哈,我就等著看你被你徒弟殺死,越慘越好,越慘越好!
他扭曲的臉上再添一抹猙獰之色,一雙怨毒的眸子裡摻進去三分的幸災樂禍,也是盯緊了西門漣。
而此時的西門漣卻渾然不知自己是眾所矚目的焦點,她全副心神都沉浸在陣法裡,別人看不見的瞳眸裡血紅之色時而更濃重,時而全無。
她在和陣法作鬥爭,也是和自己作鬥爭。
鬥羅九九八十一陣的第十一陣——奪魄,是由上古奇陣一陣攝魂演變而來。後者只要求人破陣,前者卻是要求控陣者心無惡念,控陣的同時更要自己破陣,否則一個不察就和先前她的情形一樣變得嗜血而瘋狂,再嚴重點就會變成恐怖的殺人武器,非死不能解脫。
“行辰,走天乾……少……”
約莫半刻鐘後,模糊的低喃從她喉嚨溢位,妖嬈的姿態始斂,清冷之色漸漸覆上面龐。
“不要說話。”奇住子快手點住君少揚的啞穴,低聲警告他道,“聽她這話,她定是在同陣法作鬥爭,你這一喚,喚得不好的話會讓她方寸大亂,危及心脈的。”
君少揚拂開啞穴,鄭重地一點頭。
果真下一刻,西門漣媚態再顯,比之先前更勝。
與此同時,她血紅的瞳眸睜開來,眼角上挑,眉梢上揚,笑容妖冶而嫵媚,足尖一點,眼看著就要朝木長老那邊掠去,木長老都做好了防禦的姿勢時她面色卻是一變,下一刻不但是腳步止住,臉上的笑色也是瞬間斂於無形。
“行辰,走天乾……過地支……少……少揚!”
在呼喊出這名字的同時,西門漣眸中血紅一瞬間褪盡,小臉冷若冰霜,可那眉眼裡卻已經有了濃濃的厭惡之色,“我這就收拾了這幫狗東西!”
大喝聲落下時,她左手以閃電之速伸出,左右手協和,八卦轉盤旋轉黑白交錯的那一瞬間,顆顆如暗器般的棋子攜萬鈞之力猛地朝木長老一行人襲去!
木長老等人見情形不好立即拔腿就跑,可他們快,棋子更快。
噼裡啪啦,即便是落後的洪北和洪西飛快用兵器去擋,跑得慢的人依然中了招,那一聲聲骨裂和哀嚎聲,以及人身體重重的砸地聲,隔了老遠都能聽得見。
那一聲聲響,讓老頭兒絕望。
第十一陣,她,破了!
天都要亡他啊!
瞠大的瞳眸望著那猶如死神一般朝著木長老的方向追去時的西門漣時,一股熱血直衝喉嚨,他哇的吐出一大口黑血,身體往後一倒,氣息絕盡。
而他那一雙瞳眸卻是瞠得老大,大得嚇人。
卻不會有人再關注他。
因為——西門漣於半空身子一歪,直直往下栽倒。
“小洛兒!”君少揚嚇得肝膽俱裂,急衝過去,接住她下墜的身子的下一剎那,一雙手臂緊緊箍住她在懷裡,心有餘悸的低聲喚她,“小洛兒。”
她卻沒有回應他,連呼吸聲都沒有。
君少揚大驚,忙鬆開她,伸食指入她鼻下,驚覺她呼吸全無。
他面色頓時慘白,卻忽然想起還有昏迷這種可能,他強行穩住心神,將她以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裡。
經過方才的事,奇書子已經不再對君少揚橫挑鼻子豎挑眼,可看見他就這樣把自家寶貝徒弟抱在懷裡,心裡的怒火又忍不住蹭蹭蹭蹭直冒。自古男女九歲便不同席,他們還未成親,怎能這般親近?男女授受不親,授受不親啊懂不懂?
“恐有後遺症,我帶小洛兒進宮一趟。”君少揚滿心掛念懷裡人兒